商伯年轻掀眼皮,目光远远地扫过小白放在成辛后背的手,又重新落在自己对面的白梅脸上:“说来很奇怪,我对你从来没有歉意,虽然后来你一度过得比较糟糕。你知道,爱情对我来说,就是你情我愿,好合好散。
但是,我对小白却怀有歉意。
你大概不知道,你在小白心里分量很重,重到他一直对我怀有仇视,认为我伤害了你。从中国,到美国,再到重回中国。小白对我的仇视,从来没有削减过。
从小到大,我没有视若珍宝的东西,不过我却理解小白的那种心情。我既抱歉自己无意中破坏了他心中的珍宝,又羡慕他内心有珍宝。
这么多年下来,很多约会过的女孩子的容貌已经模糊,唯独一直很清晰地记得小白。记得一个小男孩,因为他姐姐跟我分手后很伤心,他跟着动怒,对我挥拳头。
虽然很奇怪,甚至很好笑,事实上,我一直想补偿小白。我希望他幸福。”
说完,商伯年起身:“梅梅,也祝你幸福。你的婚礼我就不出席了。不过红包不会缺席。再见。”
白梅显得有些措手不及。不过稍一思考就释然、接受了。
曾经的恋人,能如此,也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江垚对车绝对是真爱,路上滔滔不绝,餐桌上仍旧聊兴未尽。贝贝和成辛完全插不上话。
好在成辛根本无所谓。她肚子饿坏了。
渐渐的,餐桌上行成这样的局面:小白用公筷涮好放进成辛碗碟,成辛埋头狂吃。苗贝贝涮好直接往江垚碗碟,笑看江垚吃。
两个吃货浑然不觉,另外两个像服务员一样忙碌的人相视一笑,倒有心有灵犀不点通的意味。
“你知道她有男朋友吗?”连苗贝贝自己也说不清,为何她瞅准机会,对小白说了这么一句话。
小白淡然一笑:“她跟我说过。”她莫名请假去外地,他亲眼看到她从火车站出来,带着恬静满足的笑容。
苗贝贝粲然露齿:“不过,我更乐于当你的内援哦。”
小白只笑笑,没说话。
他不屑于挖墙角、当第三者。他只需要静静守候一旁,等成辛的异地恋败给现实后,再奉上他的呵护。
他不怕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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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庆从厕所出来,看见楼梯旁的小储藏室室门半掩,人影一晃,似乎有人走了进去。
起初沈庆也没多想,光天化日的,又是正气葳蕤的单位,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没想到,路过的时候,竟然嗅到窃窃私语的味道。
沈庆眼咕噜一转,身子一歪,耳朵靠了上去。
“通过211路公交停靠站就推断出那孩子会直抵汽车站,太冒险。你这是运气好,蒙对了!”
“师傅,不是说要大胆推测、小心求证吗?”
“错!是小心求证,再大胆推测!警力不可浪费,你冒然想当然,再去求证,不是开玩笑吗?要明察秋毫、在蛛丝马迹之上……”
沈庆蹑手蹑脚,憋着坏笑离开了。
原来,是师傅在教训徒弟!
想到才进科室就势头一路上扬的余勒,被人拉进小黑屋训斥的情形,沈庆莫名觉得很快乐!
过了一会儿,余勒从走廊走了进来。沈庆特意看一眼,余勒面沉如水,竟然看不出不忿或气馁。
沈庆的快乐顿时削减一半。
“那什么,科长叫你去他办公室。”
余勒哎了一声,折身去敲科长的办公室门。
没想到,主任也在。
“余勒,有件事情要跟你说一下。”
科长与主任一人说,一人补充,很快,余勒便听明白一件事情。原来,局里自认为网络安全方面的人才亟待补充。于是发动高层力量,各方网络人才。
顶尖的人才肯定挖不到,湘州不是一线城市,甚至不能算二线;泛泛的人才局里领导又看上。一位退休的老前辈无意中提到4年前轰动一时的亚洲黑客尖峰赛事,倒是给领导一个模糊的思路。
经过多方反复确认,一个代号为“”的参赛者进入了领导们的视线。母亲的叔父,是公安系统的前辈,正是他提供了的联系方式。
这位前辈说,从尖峰赛事中所受创伤甚重,能否劝动入职,要看局里的本事。
“局里为此调配三重说客。你是先头兵。到上海与取得联系,把聘请的意思传达到位,就算完成任务。我们的策略是,你是中间联络人,只谈感情不谈事情。然后,我们再分批派说客游说。”
余勒哑然。原来自己连第一批说客都不算。
“之所以选你,有几重考虑。第一,你曾经参加过黑客尖峰赛事,虽然半途退赛,一定程度上与还是有共同语言的;第二,你刚借调到网络科,手上没重案,抽得开身。
第三,在前一次的电话绑架案中,你遇事不慌,胆大心细、反应机敏。第四,我们从你师傅、同事那里了解到,你随和、宽容,与人为善。
几方综合下来,正是我们理想的联络人。”
余勒微微脸红,口里谦逊了几句,脸上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他的第一反应是:上海!辛辛!
虽说是公差,以公为重,到底是在同城,见面的机会肯定有!
科长和主任说,因为对结果无法预知,所以暂不外宣。到时候会找个别的借口,让余勒出差。也请余勒配合保密。余勒点头应下。
随后,科长向余勒转述了他从别处获悉的的个人信息。余勒认真记在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