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米膜!
模仿肌肤!
余勒彻底惊呆!
他完全没有想到!
那时候他觉得照片里的垃圾桶很可疑,是因为从其中一张俯拍照上,依稀看到一根小手指和一截指肚。可是,他到底实战经验欠缺,而且逻辑上推不圆。于是想到经验丰富又好说话的技术员付路平……
成辛的新室友不可能是变了装的老巫婆,至少到目前为止,地球还是一个唯物的世界;也不可能有暴力剁外人手指扔自家垃圾桶的怪癖,不然当地警方早就找上门。逻辑上能推圆的唯一解释是:余勒看错了,想歪了。
看错、想歪,主观导向性很强。
那时他频繁听成辛妈妈花样倾诉女儿有危险;加之“女儿”不是别人,正是他相恋近五年的女友,他跟着心急火燎,实属情理之中。
就算那时他对垃圾桶生疑,也是生疑的同时又依稀认定无大碍。
只是理智拗不过情绪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他选择向付路平求安慰。付路平宽厚、低调、好说话啊。既不像白薇她们咋呼,也不像师傅他们善于冷嘲热讽。
可是,就算余勒忽略了付路平的认真,结果也不应该如此劲爆!
余勒还没有做好准备,成辛怎么可以就已面临危险!!
余勒木然呆立。
好在付路平并不在意余勒是否回答他。
付路平调出另一张图片。
余勒随即看到,是两只交叠的手的形状。
所以,余勒并没有看错、想歪?
“这?”余勒求解释。
“用昂贵的高新材料,做手部的化妆。它可以改变固有指纹!令罪犯追踪变得更加复杂。”
“咳咳。”师傅张滨进场。听到最后两句,先笑场。
他走近余勒,拍拍余勒僵直的后背:“你是不是跟我一样,觉得这家伙可以去写小说了?”
“个垃圾而已,还真被你煞有介事弄得玄而又玄。又是纳米又是新科技,哧——”张滨忍不住,笑出声。
忽然,想起罪魁祸首是余勒,随即朝向余勒:“你哪弄的照片?”
“我……”余勒挠头,还是选择老老实实以实相告。
“哧,哧——”张滨笑得弯下了腰。
“你玩我啊!”付路平气得腾地站起来。“我还以为你在追肖刚那孙子上有了新发现呢!”
是了,余勒负责收集肖刚通缉案上的群众举报。不少人发侧面照、背影、可疑的酒店住宿人员签字等等举报信息。
付路平想当然地以为,这是某个群众举报来的疑肖刚住处的照片呢。
毕竟余勒给付路平的,是截图,去掉了成辛妈妈。仅露的垃圾桶上方的桌面,清简得像每日有人收拾的便捷酒店桌面。
老好人愤怒起来场景更难堪。
张滨打圆场:“通常情况下,我们刑警的破案手法也没什么了不起,主要靠大量的摸排走访和大街小巷的摄像头;话说回来,通常情况下,我们面对的犯罪分子也没有那么高科技。哧——”他又不怀好意地蹲腰笑起来。
余勒讪讪的。入职以来第一次红了脸。心跳却渐渐稳下来,不似刚才敲鼓似的。
第二天,余勒果断受到队里的内部批评。
师傅张滨,以从来没有过的严厉神色,点名批评余勒。
怕他想不开,白薇在午餐时宽慰他:“你师傅其实是为你好。我们做警察的,单打独斗成不了气候,全靠团队协作。如果你不谨慎,就会给同事带来巨大的工作量。有时候,甚至会受伤、会牺牲。”
余勒表示毫无怨言,受教了。
紧接着,余勒残存的疑心,被成辛彻底消除了。
晚上他打电话给成辛,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起。
“辛辛,你正在忙?”
“没。做手膜呢!”
“手膜?”
只知道面膜的余勒,短短两天内,两度听到手膜,不由跟着重复。
“是嗒。我隔壁室友给的。”
“什么颜色?”余勒想问是肉色的吗?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怕被聪慧的成辛抓住小辫子,反问他如何知道的。
“余勒。不是指甲油哦。是泥一样的东西,涂在手上,过一刻钟,再揭下来,养护手上皮肤用的。”
大概没有人关注手膜的颜色,以至于成辛误以为余勒误会了何为手膜。
像是要佐证自己说的话,成辛随即发来一张覆了手膜的照片。应该是对着苗贝贝的手拍的。
因为手机屏幕有色差,余勒又没有受过专门的颜色、材质训练,并不能看出这张照片里的手膜与成辛妈妈拍的垃圾桶手膜是否一致。
不过,既然师傅盖棺定论,说他们级别不够,碰不到高科技犯罪的案子,他也就不往心里去了。何况,还有付路平说的“女人这种生物,为了美,什么都敢做”。
余勒笑笑:“不是说你室友很清冷吗?还挺会团结人!”
“余勒,还真被你说对了。”躺在床上的苗贝贝扯过身旁坐着的成辛的手,对着话筒道:“她平时别提多抠了,动不动就钱啊钱的,跟掉钱眼里似的。突然大方起来,我都接受不了。不过,也不是没有原因——”
“哦?什么原因?”电话那头的余勒与这头的成辛几乎异口同声。
“吓。这就要说到我们楼上了。”
成辛旋即意会。
余勒不懂,继续追问:“402的老太?”
“no,再往上。501的美男。”
余勒心中微酸。不在眼前就是有诸多不便。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