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线一直小心地规避着视线对接,此刻为了避免惹出更大的怀疑,只好抬起目光,对视上去。
“金线看上去年龄也不大呢。”
苗贝贝忍不住斜一眼金线。心想,年轻倒不大,就是有些老气横秋。瞧,今天木讷得更厉害了。
“25岁了。”
“唔,跟我女儿年龄差不多呢。金线是哪里人?”
“四川南乘人。”
“听你口音倒有我们那的味道呢,还以为是老乡呢。”
金线嘴角隐隐抽搐,一时不敢再说话。
“金线也是刚到上海?”
“她来好几年了呢。”见金线木讷又怯生生的样子,苗贝贝忍不住替她回答。真是搞不明白,这么和气的长辈,金线拘什么谨!真是上不了台面!
成辛妈妈捏着苗贝贝的小下巴,格格一笑:“还不快去吃你的胶原蛋白去。”
“哎!”苗贝贝欢天喜气起身冲泡去了。如今,她已经能架拐步履如飞。
“金线对上海应该很熟悉了吧?”成辛妈妈毫不掩饰她对金线的强烈兴趣。
金线羞涩一笑:“我因为之前做的是家政,一天做好几家,天天忙着赶时间,没空出去玩。所以,白早来几年了。对上海,并不熟。”
“上海城市这么大,而且日新月异,说不定本地人也不敢说自己熟。”成辛妈妈点头附和。
金线一直不敢放松,生怕自己露了什么马脚,见成辛妈妈认同附和,她才稍稍放松一小下。
“金线之前住上海哪个区啊?”
“啊?”金线有些傻眼。她以前住哪个区来着?
“妈妈!”成辛不乐意了,“你又没有儿子,怎么跟查户口相亲似的。”成辛素知金线不善言辞,见她被妈妈盘问得鼻尖冒汗,忍不住干预。
成辛妈妈白一眼女儿,佯装生气,却又转眼噗嗤笑出声,正待她说什么,发现自己来了一则电话。
拿出手机一看,是自己老公。
“呦,我爸来查岗!”成辛一探头,发现来电者备注为“超级腻害的老公”。
这位老公手机上“超级美腻的老婆”慌乱地四望,最后将目光瞄向白墙。然后,朝屋内的女孩子们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然后,才接通视频邀约。
“老公,我正在练站立呢。我觉得我后背有点驼。”
在众目睽睽之中,“超级美腻的老婆”脸不红心不跳地完成了与“超级腻害的老公”的打情骂俏。
电话挂断,成辛问妈妈:“你这样骗我爸爸,不怕我爸爸发现?然后毁了信任的基石?然后婚姻解体?”
成辛妈妈一甩精致的烫发:“哪能?我算准了他发现不了!”
“你凭什么那么自信?”
“因为,你妈妈我将坐2个小时后的火车返回。等他明天上午出差回来,发现我正睡思懵懂躺在床上。
直男的想像力可是很有限哦。他绝对想不出,我为了见你2小时,宁愿花24小时在路上!”
成辛生生咽下那句“你就不怕我向老爸告密”,胳膊将妈妈搂得更紧了。
一定不是妈妈拆散了她和余勒,而是她和余勒之间本就有问题,妈妈才能四两拨千斤地撬开他们俩。
这么爱她的妈妈,她心甘情愿用爱情去换!
“这间是金线的房间喽?”成辛妈妈露出好奇宝宝的笑脸。
“呃,是的。”金线回答。
“哇,好像有很多漂亮衣服哎。我要去看!”成辛妈妈一手拉上金线,一手拉上女儿,气场十足,不容否定地边说边走。
“不,不能乱翻的。这是我老板的库房。”金线生涩阻止。
“畅畅会原谅我的!再说了,要是有我看上的,还能直接增加你们的营业额呢。”成辛妈妈把金线老板的昵称直接搬了出来。
女儿的朋友,没有她不认识的!
虽然同居一套房,因为金线性情较清冷,又因为她的住房还兼着仓库,成辛和苗贝贝倒没有来过金线的卧房,最多在门口望两眼。
金线的床,收拾得极清爽。一只枕头,一张席,薄被折叠好放在枕头下。一个玩偶没有。
桌面也十分清爽,护肤品倒有几瓶,可瓶身素净,并非寻常能辨识的品牌。
除了单人床的下铺与小桌,其他地方再不见金线的物品。
连不拘小节的成辛看了,都觉得金线的私人物品清简得有些不人道。
成辛妈妈被漂亮衣服勾住了魂,惊喜地对成辛道:“没想到这两年畅畅的审美shú_nǚ化了,这简直是为我量身设计有没有?”
被成辛妈妈举在手中手中的,是一件古风旗袍。繁复的镶边处理,透出精美与闺秀气韵。
成辛妈妈两眼发亮:“我要试试!”
许是太爱,许是中年妇女都长着一颗放荡不羁的心灵,成辛妈妈竟然随手拉下侧边拉链,就那么当众换起了衣服。
“妈妈!”成辛有些哭笑不得。
“时间紧急嘛。万一有好多漂亮衣服呢。不试试,不买走,我怎么甘心?”成辛妈妈挑眉。
“好吧,你有理。”成辛苦笑。
“来,帮我拍照!我要发到闺蜜群里,问问参谋们的意见。”成辛妈妈将手机戳给成辛后,就开始扭腰摆臀凹造型。
“妈妈。不必了吧。我们帮你参谋还不够?”成辛有些拒绝当摄影师。
“你们的审美太嫩!快点,不要浪费我表情!”
成辛无奈,只好举起手机。
金线站在门口,脚下像钉了钉子,一动也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