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是只要固定住自己好好养伤就可以了的,可没想到因为万雷这个混球,云太等人实在是不敢靠近,于是为了确保村寨的安全,我被安排到和万雷一起养伤。

期间云太没有见我,连抚溪也没有来,她们怕见到我,可能觉得就像亏欠我一样,神女们的相貌虽然都相同,但是每个人每一世的思想是不同的,并没有那些故事中二人相隔千年经历多少世轮回中之后再相遇,会觉得上一世曾见过你,我也是,如果我不一昧的去探寻那些让我头疼不已的前世记忆,我也认不出这就是她。

物是人非,转眼间大家都应该过好自己的当下才对,她可以把我今生当做好朋友,那么我为什么不可以呢?

云太也没有说,抚溪也没有说,我也没有说,仿佛这个从古流传至今的传说没发生过一样,竹楼的小姑娘们也只是惊讶,为什么那把几十斤重的断水剑我能轻松的拿起来,后来她们盯着我粗壮的胳膊,好像就解决了这个问题,于是大家都认为关于神女的传说不攻自破,神女没必要一直等一个人,而是应该继续在这个族群里尽自己的职责。

万雷到现在也没有醒,可能上一次暴走完全都在潜意识里,接下来的几天,每天夜里我都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和不太明显的翻身,像是他内心里恐惧的根源正在慢慢侵蚀他,而我们,谁也束手无策。

在这养伤的也已经有了好几天了,青贞师伯那边给我发回来消息,字数也极其短暂,大意是叫我不要担心我师父的事情,现在自己需要做的,就是先带着全队好好养伤,隐风这个人她听说过,和我们不是一个级别的。

而我在这茫茫深山中,也已经闻到了硝烟的味道。

深夜里,转身翻来覆去,不论怎样也睡不着,我起了身,拿出藏在铺底下的烟,摸索了下,已经是深夜,大家都睡了。于是我便出了门去。

踩着鹅卵石的小路,山里的夜虽然黑,但是还好今天有月光,小路我走过一遍,还算熟悉,走到村寨口前,直接使用秘空。

我出了村寨,不知为何,就想自己遛遛,心里的事压得自己喘不过来气。

郁闷犯愁的时候,最好的情景,就是身手的烟够,唯独这一点让我感觉欣慰。

我走过的许多街角,还有烂尾楼里的窗户里,都能见到手里拿着一把吉他的人,或男或女,手指上下拨弄,干涩的音乐在手指中流出,他们脸上的表情各式各样,但是一样的只有一点,这些表情,都是在时间中的各式各样磨砺出来的。

以前听不懂他们唱的歌,现在却很想听他们唱的歌,唱的是什么,无所谓,听到的是什么,也无所谓。

一路向前,不知不觉就到了我和她去找刀的那条河,夜里的河边十分寂静,还有些凉。我弹掉烟头,又重新点燃了一支烟,借着月光就恍惚好像看到了那个在水中的她一样。

倚靠在树前,心中五味陈杂。

可这时候却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我转身就到了树后的草丛里,脚步声正是从我来的那方向传来的。脚步声非常轻,倒像是个女人。

我侧着头往那边看,居然是她!

没想到这深夜里,抚溪也和我一样没睡,或者是,她这是出来遛弯?

她步伐轻盈,双手还是架在身前,和平时走路的动作一如既往,她走过我面前的一刹那,借着树林中穿过的微薄的月光,我看到了她眼神中的一丝悲伤。

不过就在她走过我身边的一瞬间她的步子就停住了,见她一下子拔出剑,问道:“谁?”

我心说不应该啊,这就被她发现了?

我走出草丛,她抬剑就指上我的脖子,我把手举起来之后,她也借着月光见到是我,手里的剑顿时就落了下来。她立刻就低下头,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你。”

我摇头道:“没事,有点警惕性总归是好的。”

她轻轻嗯了一声,我们两个突然就无话可说了。

我倚靠在树上看着她,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你从小到大都是在这个村寨里?”我终于找到了话题。

抚溪点点头,“都是在这座山里,还没有出去过。”

“有没有接受过教育?上过学?”

“有,请过几年山下的老师,其余的时候,都是婆婆教我医术。”

怪不得这样单纯,看起来从未受过外界的沾染,可是这性子里的那点高傲和冷漠,可能是从小在这里养尊处优来的。

我点起一个烟,可刚抽起来就被她掐灭。

“你现在有伤,不能抽这种东西。”

我忽然就笑了,她还是第一个管我抽烟的女人。

我揣起口袋,活动活动身子,其实伤口已经愈合了,应该是不碍事,只不过给‘医生’一个面子。

“那,我们两个一起走走吧。”我向她提出请求,这时候心里也是扑腾的。

她犹豫了一下,之后点了头。

我心头蠢动了下,鬼使神差的就跟在她的身后。她这一世比记忆中个头高了不少,如果换上现代的时髦衣服,肯定也是个数一数二的靓女,可这身上素衣薄纱的古装也为她增添了一丝别样的韵味。

“你,今年年纪尚且?”

????可能是问我年纪吧。

“二十三。”

她轻轻嗯着,我也问她今年多少了,很不巧,她也回答我二十三。

也就是说,这一世,我们是同一年出生的,那这样看来,也是挺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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