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急着走干什么,你的腿伤不疼了吗?上山可不比下山。”霍连杰好心的提醒。
齐悦然低头,箭伤处大片本已凝固的血迹,被水冲开蔓延,鲜红的有点瘆人。他不说还不觉得,此时便开始揪心的疼了。“小伤,一点都不疼。”
霍连杰慢慢迈步,朝着她的方向走过去:“看看水里有鱼没有,捉两条吃吧。万一你走了我等不到人,饿死了就没办法履行约定了。”
“饿两天死不了。”话是这么说,却从善如流的低头搜寻,她也饿了。
“你别乱走了啊,这里虽然平坦,摔倒了我可不会扶你,若淹死在这么浅的溪水里,你会大名远扬的……”
别说,还真有半尺多长的两条小鱼在面前不远处经过。齐悦然来了精神,捉两条垫垫肚子先。
从水底摸出两枚鹅卵石握在手里,准备当暗器打鱼。
霍连杰慢慢靠近过去,距离不过七八步,她没有武器又有伤在身,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抱住吧,然后呢……
然后先不想,先抱住再说……
霍连杰美美的想着,眼中只有一个聚精会神的背影,再靠近一点……
“唰”的一声,霍连杰本能的闪到一边,同时出声提醒齐悦然:“小心!”一只羽箭射进水中石缝。
齐悦然回头:“你的眼睛好了?”
霍连杰看向正跑过来的西宋军士,后退几步道:“情急之下,不知道怎么就能看到了,呵呵……”
“胡说八道!”两枚石子不客气的招呼过去,霍连杰躲开,看到她身后越来越近的西宋军士,掉头就跑,喊道:“我说过的话会兑现,先走一步!”
“齐小姐!”
“齐小姐,你还好吧,终于找到你了!”
赶来的军士们七嘴八舌,虽然跑了个敌人,自己人无事就好。
“你伤的很重,先到岸上,我们带了金疮药……”
齐悦然由他们扶着走到平地上,问道:“外面形势如何了?”
为首之人高兴道:“固安差点失守,多亏周将军率军来援才打退了燕军!只是听说南面有城池失守了,现在还不知道情况。”
固安南面数处要塞,只是地势更加复杂,攻守都不容易。
“不过我们这一次也不错,死在这小山的燕军有好几百呢!”一人兴奋道,他们只有三百来人,这战果算是很不错了!
“齐小姐,刚刚那燕将想要偷袭你呢,还好被我一箭吓跑了!”
“笨啊,要是一箭射死了多好!”
……
人终于找到了,军士们心里放松,也可以说笑了。齐悦然回想一番,他是何时恢复视觉的呢?这个骗子!
周兴并不在泗平城,这日下午前往援救固安,便留了下来。固安毕竟比泗平重要多了,陈玄不敢托大,真诚的挽留周兴留下。齐悦然被人护着走山路回去,又转道去了固安,因为周兴派人传了话过来,要她过去。
考虑到她的伤,马车走的不快,次日下午才到。齐悦然一瘸一拐的走进固安大将军府,陈崇出来迎接。
“齐小姐厉害啊,人没抓到,自己给瘸了。”
齐悦然停下脚步:“不止瘸了腿,我的兵器还丢了。”
陈崇:“还好意思说,不嫌丢人吗?”
“不然就可以把你舌头挖出来。”
“口出狂言,谁都会。”陈崇讽刺道。
“住口!”陈玄大步走出来,怒斥陈崇,“齐小姐只带了三百人,引霍连杰差点殒身山谷,岂是你能比得上的,一边待着去!”
“是。”陈崇退到一边,还不屑的挤眼睛。
齐悦然懒得搭理他,此时周兴也走了出来,扶住她胳膊走进议事大厅:“伤势如何?”
“不碍事,皮外伤。”
周兴:“我都听说了,这次算他命大,但以后且不可如此涉险!你若有事,悦霖谁来照管!”他不说齐瀚泉下难安,那些都是缥缈难寻的,他只说还活着的人。
齐悦然:“我知道了,累周叔担忧了。”
周兴扶着她坐到椅子上,他坐在上首一点,说道:“好了,现在说正事。南方桐山关失守,你已经知道了吧。”
齐悦然点点头,隐约猜到了。
陈玄脸色有些难看,说道:“燕军来势汹汹,我本要派遣将领前往收复失地,一时不知派何人前去合适,周将军便举荐了悦然。小山一战,可见悦然有勇有谋,此等重任,交给你本将军十分放心,不知,悦然可愿前往?”
齐悦然看向周兴,他点点头道:“正是我的意见。这固安正对着建阳,我一时难以走脱,泗平城已经由你吴叔手下副将暂时代理。西宋各将领,我并不了解,不知何人合适,所以只能辛苦大小姐走一趟。”
他说的客气,其实是不信任西宋将领的能力吧。齐悦然欣然道:“既然是周叔的意思,悦然自当前往。承蒙陈大将军看重,悦然定不辱使命!”
陈玄笑道:“如此,便有劳贤侄女一遭了。我那不成器的兄弟会陪同前往,他本事不济,还望悦然不吝赐教!”
陈崇也去?齐悦然瞅他一眼,难怪一来就给她脸色看,原来是要居于她之下心里不甘愿。可是带上陈崇,万一有分歧要听谁的?
看齐悦然面色有些犹疑,陈玄连忙解释:“舍弟武艺勉强拿得出手,但领兵打仗未曾尝试过,一切都由悦然做主。他若不听你的,你告诉我,我打他军棍。”
这还差不多,齐悦然点点头。
周兴也道:“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