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轻纱覆面,无损容颜,反倒添了丝“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含蓄神秘……
孙驰看呆了眼,一时忘了说话。
齐悦然缓步走下台阶,一边走一边说道:“看来还不错,认识的人尚且如此……”
孙驰猛地惊醒一般,感觉腿有心酸软,问道:“副统领这样出门?”
“上车说话。”
“是。”
马车走起,车轱辘声在空寂的街道渐渐远去。
“副统领,我们……”孙驰很不自在,对面坐了这么一位诡异的煞星,让他必须要做点什么打破尴尬。
“这是两千两,你随意玩,尽量坚持半个时辰以上。我是你找去的歌姬,陪你消遣的。玩上几把你找个借口,叫我去赌场后面的小楼开个房间等你,因为我不能跟你回府。随后你自便,玩够了去定下的房间找我。”
孙驰嘴巴就没合上,直到她说完,惊觉口水几乎要流出唇角。“副统领,您要让我假扮你的恩客?”
“你确实看上去太小了一点,但他们都没去过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突然出现容易引人怀疑。”
“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我去的也不多,”孙驰极力想改变齐悦然的印象,“以前年少不懂事,朋友们招呼着不去不好。”
“这个没关系,各种事都经历一些没什么不好,万事都有个度,不过分沉溺便无碍。”
“副统领说的是。”孙驰诺诺答应着,不时偷偷瞄几眼,太可怕了,太恐怖了,不过换了身衣服发饰,怎么就跟变了人一样,这还是那个母夜叉吗?今夜不会撞鬼了吧?书中常有书生被美貌女鬼引诱沉溺,他不会也遇上了吧?话说难怪他们分辨不出人鬼还乐不思蜀……
孙驰一路胡思乱想着,齐悦然只顾思虑着自己的事,没多注意他。她想着陈国来使会是谁,陈国的加入,对形势有哪些影响?说到底,还是燕国势大,而陈国和西宋都不愿任人宰割。
赌场这样的场所,比青楼那般场所经营时间还要长,可以从上午一直到午夜。白日无所事事的闲人更多,午后夜间则多了许多真正有资本的豪客。所以此时的赌场,人虽少了一点,但伺候的人手更加充裕,为客人服务的仆役婢女更多,且大都眉清目秀,让人看上去就赏心悦目。更有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美貌女子穿花蝴蝶般穿行其间,任人采撷。
齐悦然一下马车,便自然的挽起孙驰的胳膊,吓得他一哆嗦,耳边传来她虽然低沉却严厉的几句话:“放轻松,跟平日一样!”
“呦,孙少爷,好久不见!听说您在御前当差,这是要步步高升啊!”门口的迎客小厮打着招呼,说着吉利话,但很显然,跟孙驰还算比较熟。
孙驰尽量放松一些,丢出去一个银锭子:“给爷找个舒坦位子,两个人坐。”说着扭头情意绵绵的看向身畔女子,一手挑起她的下巴,抬高一些目光与自己对视:“美人在侧,爷定然大杀四方!”
“嗯——”,齐悦然娇羞的躲开,手帕甩在孙驰脸上。给旁人一看,就是明显的打情骂俏啊!
这种地方,带女子同来的很寻常,即便不带着,这里也有。
小厮在前面引路,将二人引到一处正在玩闹的大圆桌一旁,此时圆桌边还有几个空位,随着客人落座,酒水,果盘等物很快送上。孙驰确实此处常客,已经有五六个人热情的跟他打招呼。看向旁边的齐悦然,来人均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有的还拍拍他的肩膀:“小子,开窍了啊!”
这些玩笑,若是单独前来他根本不在乎,此时却唯恐多一个人来招呼他,因为他不确定对方嘴里吐出什么话。齐悦然可是他的直属上级,让她知道他私下里如此荒唐,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看出他的紧张,齐悦然再次凑到他耳边:“你自在一点,只要事情办好,回去我升你做二等侍卫。”
孙驰眼前登时一亮,这就是说她不在意私下里如何行事。
旁人可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只看到女子一句话,孙驰便精神抖擞一般,只当她说了什么甜言蜜语哄人,一起笑着起哄。
“孙少爷,吃独食可不好啊!”
“就是,灌了什么mí_hún汤啊,给我也来一碗!哈哈哈……”
“姑娘来大爷我这边坐,这小子太嫩,怕是毛都没长齐……”
“哈哈哈……”
……
齐悦然娇笑着,既不出声反驳也不承认,反倒是更凑近孙驰一些,端酒杯送到他嘴边。
孙驰一面胆战心惊的喝了,一边还要强颜欢笑给众人看,内心说不出的煎熬!喝了酒急道:“别看热闹了,干什么来了,玩啊!赶紧的,下注,下注!”
旁边一衣着华丽的青年笑着:“急什么啊,长夜漫漫,不先玩玩消磨时间,你能伺候人家姑娘一整晚吗?”
“哈哈哈……”
“怕是想赢几两银子给姑娘买花戴吧!别急,就冲姑娘这身段,大爷我让你几把!”
“哈哈哈……”
起哄的人依旧不少,赌局已经开始,很简单,猜点数大小下注。一片嘈杂吵闹中,齐悦然凝神静听摇动筛子时发出的声响,试探了几把之后依稀摸着点门道,拿孙驰面前的银锭下了几注,赢多输少,引得众赌徒愈加兴奋,打趣不已。
这边的喧闹自齐悦然一来就明显的超过了别处,在美貌女子面前,男人们尤其爱表现,嗓门一个比一个大,叫的一个比一个欢,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