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包包里翻出手机以后,她加快了步子走进了公园里,然后随意地找了个长椅坐下来,摁了开锁键以后,习惯性地就翻向了通迅录的位置。
连着两次都没有翻到邹昊的名字时,她才恍然地惊觉到自己早就不存他的电话号码了。
极无力地挤出一个笑脸以后,她才又去翻手机通话记录的位置,映在屏幕第三行的,就是邹昊的手机号码。
跟她一样的是,这个号码他也用了很多年,不过不同的是,中间她曾经换过无数个电话号码,但只有这一个,从始至终都没有丢弃过。
而那些年曾经换无数个电话号码也只是就为了联系他,如今说起来,她依旧很清晰地记得自己第一次发现被邹昊拉黑以后的那个感觉,一人人孤零零的在遥远的英国,吃不惯那里的饭,也听不惯那里的人说话,更不习惯程习之给她准备的那间公寓,时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眼泪不自觉地就流了下来。
没有办法习惯没有他的日子,也没有办法让自己接受下来那孤单的生活,就时常地还想像之前他给她当保镖那时一样地给他打电话,发短信。
不过是她打去的电话他从来都没有接过,她发过去的短信他从来也没有回过。
年纪还小的她搞不懂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在她出国的时候,男人还对她态度很好地说,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就该去国外读书,会增长很多见识不说,将来也会更讨人喜欢。
就因为他轻描淡写的这句话,她终是向温静妥协,却没有想到的是,到了英国以后,一切全都变了样。
她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可又没有那个勇气再一下跑回京都找她质问,因为那时,对于他们之间,邹昊从未说过什么,也从未向她承诺过什么。
左右无法之际,她就一口气买下了差不多一百张电话卡,结果却是在邹昊连续接到都是她打的两个电话以后,直接就将后来她打过去的所有号码都拉黑了,包括她在京都时用的,她现在依然再用的这个号码。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一下想起了这么多事,只是此刻对着这串熟悉到骨子里的数字,莫名地就生出一些感慨。
她想,她程俏俏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会自做多情的一个人了,人家稍微地对她好一些,关心一些,她都认为那是喜欢,那是爱。
想想也真是傻,真是天真啊!!!!
笑叹一声以后,她拨通了那组号码,心底很平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应该说成是得不到的都是好的吧,胸腔那里依旧是酸酸的,有些让她难以承受的那种隐痛。
电话很快地被接通,是她熟悉得醇厚的但听不出任何感情的男低音,“大小姐有事吗?”
大小姐!!!呵呵,大小姐!!!!
程俏俏轻轻地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下,开门见山道,“邹昊,你把耳钉用同城快递给我邮寄到工作室里吧!”
“……”那端的人明显地有些意外,沉默了几秒钟以后,他才回她道,“您现在在哪里?我刚好有空,我给您送过去吧!”
“不用!”程俏俏闭眼,很干脆利落地,“就照我说的方式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