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天空还是像之前一般,灰蒙蒙,云层中闪电缭绕,雷声滚滚,却不见一滴雨落下。
这几日的戮地很诡异,不像前几日那般,异类物种在林间吼叫,震的人耳膜嗡嗡作响。
四周,寂静的吓人,一些异类物种也只有在觅食时,才会现身,平素间蛰伏在巢穴中从不冒头。
原本戮地中的灵兽和人类也都意识到,接下来可能要发生惊变,他们无法左右,只能选择蛰伏在寄居地,在不安中静静等候,希望只是虚惊一场。
而凌夜此时没有去关注那些,天空中的异象他自然是感觉到了,还是那句话,天塌砸众生,又不是光死他一个,着急也没用,该做什么就去做,何必徒增烦恼。
此刻他正隐藏在一处灌木丛中,清理出一片空地,地面摆放着一些瓶瓶罐罐和一口大铁锅,凌夜正在手忙脚乱的鼓捣。
他在炼制毒液,要以毒攻毒。
由于他对炼药这些东西一窍不通,只能抱着试试的心态,在那里摸索着进行。
这口铁锅和那些瓶瓶罐罐是马畏赠与他的,当初他接触丹道时,便是拿着这口铁锅炼药。
后来凌夜为其捕猎了一头通虚境的灵兽,让他成功进阶,成为一名三阶炼药师,他也如愿获得了炼药师袍服和属于他自己的炼丹炉,这套铁锅和瓶瓶罐罐就搁置了下来。
临行前,马畏找到了凌夜,将这口铁锅赠与他,不管是纪念也好,往后凌夜想要学习丹道也好,说不定就会有用处。
凌夜欣然接受,这口铁锅承载了他们之间的回忆,所以他就留了下来。
现在派上用场,为司马照炼制毒液,本以为随意烧一烧,果实化开即可。
哪成想,炼制第一颗暗红色果实时,只是稍微没掌握住,便直接将果实烧成了灰烬,根本没有什么液体可言,就剩下一些黑漆漆的粉末,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让凌夜的脸顿时间就跨了下来。
不是谁都有炼药天赋,就像他,拿起那些暗红色的果实扔到铁锅里,再将那些瓶瓶罐罐里的东西胡乱一倒!
好嘛,差点没把他自己给毒死。
之间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腾起,凌夜慌忙隔绝口鼻时还说不小心摄入了体内一些气味,瞬时间他的脸就变成了墨绿色,浑身剧痛难忍,像是有无数的虫子在他身体中撕咬一般,痛苦万分。
这种感觉比被人揍一顿难受多了,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体内摄入的这一缕毒气驱除。
凌夜满头大汗,深吸了两口气,看着铁锅中已然化为一滩墨绿色的液体,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难道是少了祈福?
可马畏的那种祈福他可学不来,不用说一个时辰,他连一刻钟都坚持不了,所以这个想法只能作罢,何况他也只是炼制毒液,又不是真正的炼丹。
他封住口鼻之后,仔细的观摩着铁锅,内心叹道,“唉,这炼药真不是我的强项啊。”
不过他确信这摊墨绿色的液体,定然解不了司马照的毒,若是服食,唯一确信的是,会将他直接送入黄泉。
凌夜只是不小心摄入了体内一缕就气味,就差点无法承受,更不用将那一滩墨绿色液体服食下去了,相比之下,这墨绿色液体,绝对要比那蛇毒毒性猛烈无数倍。
他坐在铁锅旁,看着那墨绿色的液体,抓耳挠腮。
这可是给他出了个大难题。
常言道,请神容易送神难。
现在他想救司马照,却发现他根本没有那个能力,身上倒是有几枚避毒丹,但这根本不管用,司马照陷入了深度昏迷中,修为也已然全散,要不是凌夜护住了他的魂海和心脏,恐怕早已身死。
而那条异类物种中的毒蛇,虽修为不高,但那毒性却异常的霸烈,将司马照的整个躯体都化作了漆黑色,本就苍老又干瘦的身躯,现在看起来如同一具干尸,有些渗人。
如换做他人,身旁躺着一具散发着黑气的干尸,恐怕早就吓得落荒而逃了,那里还顾得上其他。
正在凌夜一筹莫展之时,察觉到身后有异常,他猛然回头。
只见司马照身上腾起浓郁的黑气,四周黑雾缭绕,甚至连周围的草木都在一瞬间枯萎,化为湮粉。
凌夜腾的一下就闪身跳出,这突然间的变故让其心惊,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在远处仔细观察,却惊奇的发现,正是他所熬炼的那锅墨绿色液体的缘故。
由于之前司马照的躯体就与那锅墨绿色液体相邻很近,凌夜曾一不小心摄入体内一缕,便直接毒发,费了很大的劲才驱除。
当时重心根本不在司马照身上,并没有仔细注意,那些墨绿色液体的气味已然飘荡向司马照的躯体。
而后,安歇墨绿色液体的气味依附在其躯体上,短时间内并没有起作用,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气味涌荡向司马照,便在一定时间后挥发了作用,蛇毒正在被驱除!
待黑雾散尽后,凌夜慢慢接近司马照,发现其除去面色有些微黑之外,其他地方的毒性,大部分都已然解除。
这让他忍不住称奇,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他原本还想着中和了暗红色果实的药性,害怕毒性太剧烈,无法以毒攻毒,谁承想炼制了一锅毒性更猛烈的液体,连他这个炼制的人都差点被毒死。
就在他不知所措时,竟然发生这样意外的事情,实在是让他没有想到。
他观察了司马照的身体,已然无恙,剩余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