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疗养院很安静,但还是有不少睡不着的人出来散步,时不时有巡逻人员走过,倒也不显得冷清可怖。
富茜茜拉着常笙画顺着弯弯折折的小路溜达着散步,路上还遇到有人坐在路边打牌。
宿舍所在的区域是生活区,管辖没那么严格,但是穿过主干道抵达工作区的话,过了晚上九点就要随时接受巡逻人员的盘查了。
“对了,”富茜茜说了半晌,突然想起一件事:“常姐,传达室那边有你的信,你没去拿吗?他们应该给你了通知短信吧?”
“嗯?”常笙画还不是很习惯用疗养院配的手机,这东西跟早年的小灵通黑白机之类的没什么区别,就是打个电话个短信,现在的老人机都比它的功能多。
常笙画拿出手机翻看了一下,果然看到一条未读短信,还是下午下班时间的时候收到的,她习惯性将手机静音,所以完全没有现这条短信的出现。
既然是信件,那就只有可能是某只小狮子寄来的了,常笙画的心情一下子就愉悦起来,“传达室是二十四小时值班的?跟我去一趟吧。”
“好,”富茜茜应了,然后就挪揄地看着常笙画,“嘿嘿嘿,常姐,该不会是你家那位寄的信吧?”
她是知道常笙画给她家那位寄信的,还稀奇过为什么对方不用公用电话联系,但是后来想想部队那边打电话也不方便,便也就不奇怪了。
常笙画没理会富茜茜的八卦眼神,不过这已经等于是默认了。
传达室在疗养院大门那边,常笙画和富茜茜走过去的时候,还被巡逻人员叫住了,刷过通行证之后才让她们走的。
“有考察团的人来了,这个星期肯定会管得比较严,”富茜茜说,“每次有生人来的时候都这样,习惯了就好。”
常笙画无可无不可,“怎么,还怕生人来了之后捣乱?”
富茜茜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有一年也是来了个什么团,偷偷带走了两个病人,估计是跟电视里演的差不多,黑势力什么的……那段时间疗养院全体都被扣工资了,之后管得就更严了。”
“是吗?”常笙画也听过这件事,还考虑过类似把人弄走的手法,不过暂时找不到最佳方案。
传达室里灯火通明,值班的工作人员态度很好地将信件找出来给了常笙画,还让她签名确认已取件。
常笙画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字迹,然后就笑了,十分配合地签了字,出门之后还是面带笑意的。
富茜茜取笑道:“常姐,你的大牙都要笑出来。”
“嗯?”常笙画一愣,然后就意识到自己嘴角的弧度一直没有放下来,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所谓情难自禁,不过如此,哪怕是隔着山水万里,那股想到对方就心生欢喜的感觉始终是不变的。
富茜茜缠着常笙画拆信。
常笙画很无奈,“拆了也不会给你看,你着急什么?”
富茜茜顿时大失所望,“就看一眼呗?”
常笙画斜睨她,不坑声。
富茜茜故意做出哭丧脸状。
除了小狮子卖萌,常笙画对其他人都无感,所以很冷酷很无情地拒绝了富茜茜的不合理要求。
不过这会儿常笙画还不想回宿舍,又的确心里着急想拆信,便找了个石凳坐下来,小心翼翼把信封的口子打开了。
富茜茜的眼神不停地瞄过来。
常笙画刚才就捏到信封里颇丰的厚度了,这会儿打开一看,她就微微哑然。
“常姐?”见常笙画拆了个口子之后就不动弹了,富茜茜纳闷地看着她。
“没什么。”常笙画道,然后拿着信封一倒,倒出三个小狮子折纸。
富茜茜:“!”
这是什么骚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