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笙画把宁韶明锁在她的办公室里,整整一天都没让他出来,也不让人给他送饭。
胡小戈抽抽噎噎地说他们俩打了一架,歼龙的队员们都被吓到了,集体想去看看女教官的伤势,结果却看到宁韶明被她拷在窗户上,不知为何也不挣扎,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起来颓唐至极。
常笙画则是拖了张椅子坐在门口,拿着个小本子写写画画,摆明了不让人进去,也不让宁韶明出来。
常笙画的身上的确有伤,嘴角都青了,但是看着不严重,刘兴他们怀疑是她耍了什么手段,不然的话,他们老大出手,怎么可能还会输得这么难看,还被人铐起来了?!
计芎和几个小队长轮流上阵,想和常笙画好声好气地商量把他们中队放开。
常笙画眼也不抬地道:“饿一天,让他清醒清醒,晚上就放他回去,你们可以滚了。”
刘兴他们气得不行,当即想要硬闯,但是常笙画照着他们的关节踹了几脚,刘兴几人“啪叽”就脸朝地甩了个大马趴,常笙画冷笑一声,将他们一个一个拎着扔了出去。
歼龙的队员们瞬间傻眼。
女教官不是技术兵么,怎么一身怪力,还这么能打?!
当然,也是因为刘兴他们没有防备,否则几个特种兵一起围过来,对常笙画来说也是一场苦战。
看着趴了一地的兵,再看看傻愣着的兵,常笙画淡淡地道:“闹够了没有?”
计芎只能出列道:“教官,他们也是一时心急,你别见怪。”
常笙画不置可否,“你比宁韶明有脑子。”
计芎不确定她这是夸人还是贬人,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我们中队就是脾气冲了点,如果他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我们替他道歉,不如……先让他回去好好反省一下?”
常笙画似笑非笑,“他在办公室里反省,估计还舍不得走。”
计芎顿时哑口无言,因为队员们都快闹翻天了,宁韶明还是始终一动不动的,没有出来的意思,谁也不知道他们之间起了什么冲突,导致宁韶明变得这么反常。
最后还是辰津出面,把众人都劝回去了。
大家离开的时候,辰津落在后面,低声问常笙画:“他怎么了?”
常笙画笑了,意味不明地说:“童话破灭了,他该长大了。”
辰津满眼复杂地离开了。
大部队都走了,只剩下几个人远远地在盯梢,估计是怕她又折腾他们老大,常笙画也不在意,起身走进了办公室,欣赏某尊美男子雕像。
“真该让他们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常笙画轻笑,“他们崇拜的中队长,像是死狗一样躲在屋子里。”
宁韶明像是什么都听不到。
常笙画也不在意,不温不火道:“你在懊恼?自责?颓废?不甘心?哦,还有仇恨,你恨你自己,也恨我揭穿了你的遮羞布。”
她盯着宁韶明的头顶,看到了两个发旋,据说这样的人比较聪明,可惜架不住聪明用不在点子上。
“野蛮人打一百次架,病床上的智者一句话就能捏死他,”常笙画轻笑一声,“宁韶明,承认吧,没有宁家和歼龙,你连打架的资格都没有。”
宁韶明终于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滔天的火焰,烧得人浑身战栗。
常笙画不但不怕,反而笑了起来,十分满意的笑。
改造一个人的第一步,就是敲碎他原本的外壳,把里面的血肉暴露出来,经络骨骼,重新排列……
很痛,但是很有效,不是吗?
常笙画把宁韶明结结实实地饿了一天,直到晚上熄灯时间才把他放出来。
刘兴和王胜麟像是忠犬一样冲过来,拉着宁韶明就走,经过常笙画身边的时候还瞪了她一眼,完全忘了常魔王平日里积压的威势。
常笙画并不在意,宁韶明自己都半死不活的,她害怕这群小卒子能给她找什么大麻烦吗?
接下来的几天里,歼龙驻地内的气氛堪称是压抑,队员们水深火热,他们的老大也自身难保。
宁韶明被常笙画摆了一道,但是他始终没跟队员们透露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也没继续提要怎么样把常笙画赶出去,总是不声不响的,和他们平时认识的火爆老大的画风完全不同。
常笙画也不找宁韶明的麻烦了,每次只是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就叫走一个队员,进行一对一心理疏导。
两个人搞得跟小情侣冷战似的,歼龙众人看着满心焦急,但是又奈他们不何,想解决问题都不知道源头在哪里。
常笙画来歼龙的第十天是休假日,之前歼龙闭门谢客,说是一直都在休假状态,其实大家也没松懈训练,这回计芎见宁韶明没精打采,其他人也被新来的女教官弄得鸡毛鸭血的,干脆就大手一挥,让所有人都休息一天,好好调整状态。
常笙画整理完这些天的心理分析资料,走到窗边的时候,一低头就看到计芎几人硬拽着宁韶明上车,然后车子呼啸着开出了歼龙驻地,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宁韶明自己是个不着调的,歼龙驻地又天高皇帝远,请假条例估计一向没被他们放在眼里,常笙画琢磨片刻,干脆换了一套便装,再跟管车的刘兴“借”走了一辆车,绝尘而去。
刘兴有点傻眼,问旁边的余庆栗:“教官不是一直在国外么,她有没有驾照的?”
余庆栗茫然,“应该有m国的驾照吧?”
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