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常笙画三言两语就把宁韶明和她的关系归类为貌合神离,给了傅夫人有机可乘的机会,但是宁韶明对此并没有多大意见。
反正他还是要跟着傅夫人这条线的,只要用常笙画拿捏着他的把柄的借口,让他别对傅夫人出卖色相就行了。
于是乎,常笙画和宁韶明就这么轻而易举摆脱晚宴上的各种麻烦,溜达回甘老板给他们安排的酒店房间里了。
而甘老板他们还有下半场,弄不到凌晨三四点是不会结束的,宁韶明和常笙画本来也没打算全程陪同。
溜进来的计芎和刘兴已经顺利离开酒店了,他们把酒店的地形摸了一遍,如果后期如果搞掉甘老板,这个销金之地肯定是重点打击的对象,他们也算是先来摸个底了,顺带把跟甘老板有关的人脉网都查了个遍,恨不得把他的老底都给掀出来看看。
在这期间,宁韶明装作被常笙画气到,到处走了一圈,顺手给计芎和刘兴打了个掩护,挡在一个差点拍到他们的监控面前耍了个帅,成功让监控室的人转移了注意力,而计芎和刘兴则是猫着腰从他背后蹑手蹑脚地溜到后门去了。
跟辰津确认了他们平安离开,宁韶明这才慢悠悠地晃回到了酒店房间里,一进门,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药味。
宁韶明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浑身黑气的常笙画,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被捆成木乃伊的男人,默默地……默默地后退,试图制造自己从未回来的假象。
正埋首在手机上不知道在做什么的常笙画抬起头来,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宁大少。”
她的声音平静又温和,像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问候,宁韶明脑内的警报却陡然哔哔作响,恨不得拔腿就跑。
常笙画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淡定地道:“关门,滚进来。”
宁韶明在跑与不跑之间徘徊了一秒钟,还是乖乖地圆润三百六十度滚进去了。
没办法,女魔头的威慑力太大,现在死跟过后生不如死完全是两回事好吗!!!
嚣张了二十来年的宁大少爷恨不得仰天长叹。
常笙画对他的识趣很满意,周身的黑色气压也减少了一些,但是甜腻腻的嗓音还是让人听得有点毛骨悚然,“你来跟我说说……”她的脚在地上那具“尸体”上踩了踩,“这是什么玩意儿?”
宁韶明正想说这就是他救回来的那个卧底警察,但是看着常笙画戏谑又不爽的表情,他忽然福至心灵,脱口就道:“我就是找个人玩玩,不行么?”
常笙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倒是现在才知道,原来宁大少喜欢跟死人玩。”
宁韶明蹲下身子,戳了戳毫无动静的那个木乃伊男人,发现他真的跟死人差不多,脖子上还有被手刀劈中的痕迹,估计是被进门之后发现有陌生人在的常笙画给弄晕的。
宁韶明检查了一遍,登时就有点不高兴了,“这是我新找来玩的,好玩着呢,你别把他弄死了。”
常笙画的目光阴沉沉地看着他。
宁韶明缩了一下,但是又觉得好像没什么好心虚的,立刻就停止脊背和她对视。
两个人像是把刚才在地下层的剑拔弩张延续到了这个不大的空间里,如果此时有外人进来,恐怕都要被空间里激荡的压抑震得心神不宁。
常笙画终于冷哼一声,打破这股沉默的压力,她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宁韶明,“那你好好玩,要是吵到我了,你们两个就一起滚出去。”
说罢之后,她就打算离开沙发的位置,也不知道是不是脚上的高跟鞋走着不舒服,她顺手扶了一下旁边摆着果盘的三层置物架,这才慢悠悠晃回到套间里的卧室去了。
房门“嘭”的一声关上,宁韶明的眉心狠狠一跳,他露出一脸的不悦,嘟哝道:“他娘的给谁脸色看呢……”
他越是想,越是气不过,站起来踢了那个卧底几脚,但是对方晕得晕得彻底,怎么都没醒,宁韶明觉得不痛快,一脚就把旁边的茶几踹翻了。
茶几又顺势撞倒了置物架,一阵“乒铃乓啷”之后,小半个客厅都变得乱七八糟,宁韶明这才满意地收回了脚。
酒店高层的监控室里。
其中一个画面突然变成了雪花,监控室的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对旁边的一男一女道:“摄像头可能撞坏了……”
那一男一女自然就是甘老板和傅夫人了,他们见到监控画面没了,也瞧不出有不高兴的地方,忽略掉战战兢兢的工作人员,傅夫人挽着甘老板就出去了。
“他们看起来不像是情侣。”走到走廊上,傅夫人嘴角噙着狡黠的笑容,如是道。
甘老板眨眨眼睛,状似很无辜,“这可跟我没关系,我认识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是一对了。”
“就算真的结婚了,你又怎么知道他们就一定分不开呢?”傅夫人好看的眉眼之中流淌着恶意,“何况我看他们也不像是感情太深的样子,反倒是各自拿捏着对方的把柄。”
甘老板回想着宁韶明在常笙画面前做小伏低的样子,他一开始也以为是小年轻谈个恋爱冲昏了头脑,但是后来又想到以宁家那样的家世,就算是纨绔,也不可能蠢得太厉害,偏偏宁韶明跟常笙画两个人的感情似真非假,时分时合,在甘老板看来,他肯定更愿意相信傅夫人的说辞。
这世界上啊,哪有真的不靠利益结合的情侣呢,没看寻常人家也要盯紧了对象得有车有房有相貌么?
傅夫人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