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随缘笑着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在江湖上混的,总要做好有一天被人杀死的准备,这一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有何必在乎迟早呢?”
“看来你对生死看得还是挺透彻的?”燕一归眼睛一亮,不知道是欣赏金随缘这句话,还是欣赏他的胆识。
“彼此彼此而已。”金随缘笑道:“你看,台上的流云似乎要撑不住了,我想他估计不出半柱香时间就要败在关寒的手里。”
“你是说流云会输?”燕一归有些惊疑的望着金随缘问道。
金随缘笑了笑,说道:“你真以为关寒会输?他只是在故布疑阵而已,天罡棍法能和少林伏魔棍法相媲美,岂是那么好压制的?”
燕一归心中一动,急忙将目光投向了擂台,只见擂台上,流云的攻击却是越的犀利,将关寒层层包围,关寒则显得受多攻少,形势岌岌可危……
燕一归不禁有些狐疑的眯起了眼睛,以现在的情形来看,流云会输,简直是天大的笑话。然而还没等燕一归转身讥讽金随缘几句,擂台上风云突变,被流云步步紧逼,一直逼到擂台边缘的关寒,忽然开始难,只见他手中的铁棍骤然狂舞起来,一片片棍影轻松的击破了流云剑气的层层包裹,就如同破壳的雏鸟,棍影直从流云的剑气中探出了头来。
铁棍子棍带起阵阵汹涌无比的狂风,其威势直可让天地为之变色。原本声威收敛的关寒此时锋芒大露,就如同耀眼的太阳一般,夺人眼球。
眼看着关寒被自己逼入了死角,胜券在握的流云,心中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下来。这其实也是人之常理。在比武之前,流云一直认为关寒是自己最为强劲的对手,不知不觉的在自己的心头压上了一块重石。
当他终于将要击败关寒,把压在心头上的重石搬走的时候,不免得就会在心理上放松。而关寒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展开了大反击。
这反击是如此的汹涌,一浪高过一浪,根本就不给流云任何喘息的机会。
当看到关寒手中的铁棍舞动起来的时候,流云的心中已经感受到了一阵不详的预感,可是他还是没想到,关寒的反击会来的如此凶猛,如同动于九天之上,来的迅且不可抵挡。
流云这才意识到,从比武开始到现在,关寒其实一直都在隐藏实力,蓄势待,而他却天真的误认为关寒的修为不顾如此,终于让自己在此时尝到了恶果。
心中恼火归恼火,流云却并没有就此放弃,将手中的长剑舞的滴水不漏,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完成了由进攻到全面防守的转换,单看这一点,流云作为武林年青一代中的,出类拔萃的高手,一点儿也不夸张。
不过,纵算流云是尽了全力,可是大局已定,想要翻盘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关寒的齐眉棍力贯千钧,挥动起来,直仿佛能搅动整个天与地,一股股强的可怕的劲气,四处横扫,几乎让流云避无可避,丝毫也取不得巧,只能硬挡,如此一来,武当派独步武林的轻功梯云纵也排不上用场了。只听棍剑相交的脆响不时响彻整个比武现场,在关寒强大内力的轰击下,流云一步跟着一步的不停向后狂退。
主席台上,智清大师看到这一切,忍不住摇了摇头,说道“本来以流云的武功,和关寒应该是在五五之间,只可惜流云锋芒太露,着了关寒的道了,这一场恐怕是输了。”
戒贪点了点头,悠悠的说道:“普陀寺教出来的弟子,不但武功出众,而且心性也好,没想到关寒年纪轻轻,便能如此沉稳,冷静,委实是不容易。”
伴随着两人的交谈,擂台上,情形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打转弯,此时,关寒却是把流云逼到了擂台的死角了。流云的身后便是擂台的边缘,关寒只要再轻轻一辊,就能将流云轰下擂台,然而就在此时,关寒竟然停了下来,不再进攻。
这让擂台下的燕一归看的大摇其头,忍不住低声骂道:“这个秃驴,不趁机把流云轰下擂台,还留着他做什么?”
金随缘轻笑了一声,幽幽的说道:“普陀寺乃是佛门正宗,名气虽比不上少林寺,但在江湖上备受各路英雄的尊敬,靠的便是仁慈,出家人的这份慈悲之心,以及处处为人留一线生机的处事方法,才是关键。”
燕一归冷笑了一声,说道:“什么东西,我看就是迂腐!如果我是流云的话,我此时肯定一剑刺过去,把它干掉!”
金随缘听了,不由得轻皱了下眉头,望着燕一归幽幽耳朵说道:“那样的话,你即便是打倒了关寒,难道你心里就能理所当然的认为是自己赢了吗?”
金随缘的话把燕一归问的一楞,燕一归闷头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缓缓的摇了摇头。金随缘见了,嘴角儿流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擂台上,流云已经避无可避,望了关寒一眼,流云忽然仰天出了一阵狂笑,垂下了手中的剑,对关寒笑说道“关寒,我早就听师父说过,你是普陀寺中最杰出的一位弟子,今日领教了,果不其然,我输了!”
此时的流云一改平时的冷酷,脸上满布笑容,让人不由得眼前一亮,没想到流云除了冷酷之外,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关寒收起棍子,有些憨厚的搔了搔光头,咧嘴笑道:“白施主的武功也很是厉害,如果不是锋芒太露,恐怕输的人就是我了,阿弥陀佛!”说完,两人同时转身向着主席台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智清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