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宛忍痛站起抱住管妈安抚一阵,赶紧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可这地方离市区远,等救护车来的时候,鹰钩鼻淌出的血已经暗红发黑了。

管妈吓得不轻,一直在破乱不堪的屋子里踱来踱去,差不多每半分钟就要问一次:“小宛,你看看……他还活着吗?”

管宛顾念母亲心神不宁,不厌其烦的重复检查:“还活着。”

管妈听见肯定的答复,便安心似的点点头,嘀嘀咕咕:“好,活着就好……”

可过不了一会儿,她又会不安起来,将话又再问一遍,管宛总是耐心回答,一遍又一遍。

过了很久。

救护车呜呜而来,几人医护人员扛着担架上楼,合力将鹰钩鼻抬走。

作为嫌疑人,管宛和管妈也跟着去了。

在医院时,身无分文的母女二人联系不上管爸,也联系不上鹰钩鼻的家人,管宛手里拿着收费单据,横了横心,只好再好声好气的求外婆支援一些。

外婆是个好人,以前管爸管妈有钱的时候,每年都会孝敬她不少,老人家舍不得花钱,大多存了起来。没想到如今管家江河日下,竟将给出去的钱一点点要回来,也算是把脸都丢尽了。

好在外婆没说什么,只问了句:“出啥事啦?你们不要紧吧?”

一句话问得管妈泪眼婆娑,哭哭啼啼道:“妈,没事,给您添麻烦了。”

老人叹息一口气,连夜叫村里的人帮她转了十万,管宛知道,这已经是外婆最后一点老底了。

可这点钱委实杯水车薪,交完了手术费,剩下的还不知够不够赔偿。

管宛这边正发着愁,不知警方哪里得来消息,直接找到医院,没一会儿,伤者家属也来了。简单盘问过后,那个眉清目秀的小警察便要求她们母女跟着去一趟警局,配合调查。

管宛起先不愿意,好话说尽,希望小警察能看在对方有错在先稍作体谅,不要上升到刑事案件,她们愿意积极赔偿。

但这样别说警察不答应,就是那边哭得如雷鸣的家属也不会答应。

管宛远远地扫一眼那些人,大概是鹰钩鼻的父母、妻子和叔伯舅之类,一大帮子人,像是来打群架似的,全部虎视眈眈地瞪着管家母女俩。

其中,一个像是鹰钩鼻妈妈的人直接瘫坐在医院的走廊里,一边嚎啕大哭,一边破口大骂:“卧槽你全家!两个狗畜生,把人打伤成那样,简直不是人!哪有人往脑袋上打的啊?这事咱没完!我可怜的儿子哎!呜呜呜……”

媳妇看见婆婆哭得凄惨,嘴里呜呜咽咽也跟着哭,好几次伸手想将婆婆捞站起来,可那老太婆死活瘫在地上不动,媳妇没办法,也就不管了。

男人们觉得气不过,围上来准备暴揍管家母女,或许是看她们没人帮衬好欺负,更是忍不住,幸好那个年轻警察没离开,呵斥了几句,才没叫他们得逞。

年轻警察看管家母女不像嚣张跋扈的人,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立马晓得这事不是双边起冲突那么简单,据报案人提供的信息,伤者是上门讨债的,或许没把握好分寸,导致一发不可收拾。这种事年年都有,并不稀奇。

“你们最好跟我去一趟警局,留在这里反而不好。”年轻警察瞥了眼旁边怒发冲冠的家属们,热心的提醒她们。

管宛瞅一眼同样茫然的管妈,陷入沉默。

那边人多势众,如果没警察在,她和妈妈肯定要再挨一次打,现在警察已经找上门,该说的都说了,如果真要追究责任,她们也无可奈何。

……

两人在警局坐了一下午,分别被带到审讯室盘问许久,直到快结束了,管宛才听说鹰钩鼻的手术结束,万幸管妈手上没什么力气,伤口不是很严重,只要积极赔偿,认错态度良好,还有回旋的余地。

当警察告诉管宛这个消息的时候,一直坚强不哭的管宛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她抱着管妈泪水汹涌,安慰似的念叨道:“妈,没事了,没事了……”她刚才真的很怕,怕鹰钩鼻伤情太重,母亲要坐牢。

管妈的心里也松下一口气,顺着女儿的后背回道:“嗯!”

……

回到租住的破屋,已经是深夜。

家里一片漆黑,地上墙上都还是白天的狼藉模样,管宛心中凛冽,这才想起父亲已经许久没有消息。

她还未来得及说话,便闻管妈惶惶问出心中同样的困惑:“你爸呢?怎么还没回来?”

管宛握了握管妈的手,轻声道:“别担心,我去隔壁问问。”

管妈叹息一口气,点点头。

奔波一天,她们都累了,可现在却没有休息的资本。

管妈点亮屋子里的灯,幸好白天那些人没有将这脆弱的灯泡也砸碎,否则现在连这点亮光都没了。

她独自打量屋里的破败模样,鼻中一酸,心里的苦水一直往喉咙里涌,让她非常难受,她慢慢收拾着家里的垃圾,耐心地清理这并不熟悉的“家”。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管妈看见女儿小跑回来,苍白的脸上满是慌张和恐惧,远远喊道:“妈!爸被车撞了!”

哐当!

身心俱疲的中年女人呆愣在原地,脚边是刚捡拾起来的破碎碗盆,随着那一声脆响,又摔落在水泥地上,裂了个粉碎!

管宛大口喘息着抓住管妈的手臂,瞥见母亲脸上哗哗淌下的眼泪,她已经顾不上安抚,转身就往外面跑,忍着眼泪说道:“听说、是在高速附近被撞的,已经送到医院去


状态提示:第4章 自杀--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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