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尧对着半仙伸出的手,并没有因为他的解释而收回,眼里的凶光越来越盛。他可不管你做啥解释,自己在外连吃糠咽菜都是奢侈,你们在这骗吃骗喝,不让你把吃进去的都吐出来,已经是他的极限。
“大师,常言破财消灾啊,你就破财消灾吧。”
看到肖尧脸色越来越不对,那个被肖尧一拳击中下颚的二护法,赶紧在边上向大师求情。他们没得到一分钱,要是大师硬顶着不还钱,他可是很清楚肖尧拳头的份量有多重。
“那他打断了我的腿怎么算?最起码要陪医药费吧?”
大护法早就想着,自己虽然被打断了小腿骨,但有这么多次作法的钱在大师身上,大师少不得要拿个一百到两百出来给他治疗。
他甚至已经想好,自己只要到医院打个夹板,忍痛多受点罪,还能有不少结余。
此时听到二护法在恳请大师把钱退给肖尧,他不得不为自己的利益来提出要求。
“你要医药费?好说,等我把钱数弄清楚了,我家门口就有兽医,我让他来评定,按照钱数,把你们的医药费打足就放了你们。”
“你,你还有有一点点人性吗?我们是人,不是畜生。”
大护法被肖尧说叫兽医来评定给气疯了,他半躺在地上,恨不得爬起来再和肖尧打一场。
“人性?就你们还配跟我讲人性?我妈不见了我,都已经快急疯了,你们都在这里坑蒙拐骗,落井下石,欺骗我妈,你们有人性吗?拿不拿?还不拿,我再打老头欺怂汉,我既然做了初一就不怕做十五。”
半仙被肖尧一声大喝下了一跳,可他还不死心。
“你不是答应过,说我推演准了,就不找我麻烦了吗?我已经推演出你是从南边回来啊。”
他以为在胡扯过后,肖尧没有说话,他就确定认为胡诌对了,这也是他的一线希望。
“愚昧,十几天前,我爸厂里就派人到呼和浩特去找我,你竟然还在这睁眼说瞎话。你这样的人要是半仙,我们这里所有人都是真仙了。少废话,不想像他一样,就把钱给我乖乖的交出来。”
“唉。”
半仙深深的叹口气,他为自己的坚持而懊丧不已。在当地有句非常流行的话:宁往南行千里,不往北行一步。
他认为肖尧几人在离开呼和浩特以后,一定是去了南方,他哪里知道,三千块钱在他们三人手里,不到一月就花个精光,愣是步行走出内蒙。
到了此时,半仙再也不敢坚持不还钱,他把做了十来次道场的的收入全部放在一起,一把掏给肖尧。肖尧抓过钱,数都没数,对着人群喝道:
“凡是来我家混吃混喝的人,现在立即给我滚出我家,再要让我看见你们,后果自负。”
肖尧下了逐客令,空手来的人如遇大赦,急忙走出前院。那个算命的爬起来就想混在人群中离开,他也是在肖尧家得利最多的两人之一。
“大师,你全掏给他了?他可看都没看就让我们走了。”
“我哪知道这克星这么大大咧咧的就放过我们啊。早知给一半就能过关,我也不会一把掏出来全给他了,唉,我这半仙是白活了。”
半仙带着两个护法,跟在人群中离去。大护法再也不敢要求赔偿医药费了,他在二护法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出这令他伤心之地。
“你站住,钱呢?”
肖尧不知道母亲有没有给算命瞎子钱,但他既然是算命的,肖尧确定他不会不找母亲要钱。
“我没钱,我都被你打成这样了,你还找我要钱?”
算命先生真被肖尧的凶狠给吓怕了,他一边哆哆嗦嗦的解释,一边往后躲避,害怕肖尧又会突然翻脸再给他来一下,真的会要了他老命的。
“你没钱?”
“我真没钱,不信你搜。”
算命的口袋没装钱,他算命得到的钱,都放在离去的两个女人身上。
肖尧见他不像是说假话,以为他没找母亲要钱,他又被自己打的最惨,就没再难为他,挥挥手让他自行离去。
“二子,你生那些人的气,怎么把我家大桌腿给弄断了?”
隔壁表奶奶看到自己家的大桌歪在一边,这是肖母从她家借来架高台作法事用的。此时,她家那大桌就像一个破败的豆腐架,惨兮兮的少了一条腿。
“大表奶,我回来看到这高台就生气,上去一脚就给踢断了,没想到是您老家的大桌,赶明我去给您老买个新的赔给您啊。”
“买什么新的啊,你给我弄一条腿装上就行了,买个新的我用了还不习惯。”
大表奶奶笑呵呵的回去了,肖尧进到屋里,看到还有一帮陌生面孔站在里面不走,他不由得怒道:
“你们还不走干嘛?怎么?还惦记着没吃完的酒菜?都给我滚。”
“肖尧,他们要进来拿东西,我哪知道什么东西是他们的?我一个也没给他们拿。”
肖五搞不清,肖尧同样也搞不清,他只好看看小玲。小玲心里也没底,但她站出来说道:
“属于你们自己的东西可以带走,我一会在大门口检查,有一样我家的东西,就要你们十倍赔偿。”
顾玲只是拿这话来诈唬这些人,可她话刚出口,就看到厂里一起来的工友,都张着嘴巴半天合不拢。只有朱久勇一人,心里倍感失落。但他并没有因此,就放弃自己的追求。
“顾玲,要不要我们来帮你收拾啊,你看你家被这些人弄得多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