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这副淡漠的样子,难免让郑炎彬觉得无从下手,好像她并不喜欢和人交谈。可人与人之间的开始,不就是要从“说”入手吗?

“那要不我去帮你看看林科长在哪里吧。”他不放弃的继续说,“这里有解剖室,你不要乱跑,不然会被吓到的。”

白星尔想和他说不用麻烦了,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外面有人喊了一声:“彬子!你在哪里了?快给把林科长找出来!”

说话的人是郑炎彬的搭档罗海。

“这儿呢!我马上就去给你找!”说着,他又看向了白星尔,“这下正好了。你就在这里等着吧。”

话音一落,罗海就出现在了办公室的门口,手里还举着一个透明袋子。

“你小子干什么呢!”他抱怨了一句,然后皱起了眉头,“他妈的!现在这都是什么变态玩意儿?”

白星尔不可避免的看到了袋子里的东西,当即胃海翻滚,干呕了出来。

郑炎彬马上护住了她,用身体挡住她的视线,拍拍她的背,吼了声:“大海,你注意点儿!”

罗海瞪了他一眼,不满道:“你快点儿!好多事呢!”

白星尔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脑子里就立刻浮现出来刚才透明袋子里的东西,不由得又是一阵干呕。

那是一只手,被剥了皮,还可以隐隐见到白骨。

“含块儿糖吧。”郑炎彬一边说,一边掏口袋,“法医科这边比较惊悚,你等林科长的时候,千万不要乱跑。”

他剥开了薄荷糖的包装,递给了白星尔。

她现在胃里真是难受得紧,所以也不再拘泥,直接从郑炎彬的手里接过了糖,然后含入口中。

“好些没?”他问。

白星尔点头,缓口气说:“你给了我,那你怎么办?要是又有刚才的……”她说不下去。

“你就放心我吧,我正在适应。”郑炎彬笑着说,“一般的情况,已经伤不到我了。”

白星尔一开始觉得郑炎彬很聒噪,但现在也发现了,他这人只是健谈而已,是个很热情的人。

“彬子!”门外传来了狮子吼,震得人耳膜都颤了。

郑炎彬挠挠头,有些不舍的说:“我得走了。”

“快去忙吧。”白星尔道,“我会老实在这里待着的。”

郑炎彬听到这话,露出了一个略显腼腆的笑容,然后又问了句:“我们可以做朋友吗?对了,还没加你微信呢!”

“彬子!你大爷的!”

催促又一次传来,而郑炎彬还在那里摸索手机,他想赶紧留下联系方式,也想赶紧去忙本职工作。

“告诉我你的微信号,我加你吧。”白星尔说,冲他笑了笑。

郑炎彬被这个笑容晃了下眼睛,随即呆头呆脑的报上了自己的手机号,然后就离开了。

白星尔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掏出手机添加了好友。

……

公安局里的时间总是不够用。

白星尔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个多小时,林蕴初都没有回来。

她觉得肚子有些饿,想出去买点儿吃的,可是一想到离开这个办公室就有可能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不免又产生了抵触情绪。

正在那里犹豫不决的时候,时笑打来了电话。

“喂,笑笑。”

“在哪儿呢?”

“公安局这边。”白星尔说,“有点儿事情,一会儿就回去。”

时笑顿了一下,没有问她原因,又说:“我听我哥说伯母需要转院。我同学的爸爸是个星级疗养院的院长,我已经帮你联系了,这一两天,我和你过去看看环境,怎么样?”

白星尔心里一暖,说不出这种被人关怀的滋味是何等的窝心。

“谢谢。”她感激道。

“跟我还说谢谢?”时笑皱了下眉头,“行了,你先忙你的,有事给我来电话。”

挂断电话,白星尔不免想起那段艰苦的日子。

她被贵族学校退学,去了出租房附近的普通中学,以前的同学和朋友也都不再与她来往,只有时笑会给她送零食,还有一些生活用品,两个人的友谊一直持续着。

新学校里的孩子喜欢欺负新来的学生,她没有任何倚靠,只能像个缩头乌龟一样,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有一次,一个比她大一年级的男生欺负她,撕破了她的衣服,要不是时笑出现,后果不堪设想……

白星尔真的无比珍惜这段友谊,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麻烦时笑一下。

因为时笑的父亲为官,免不了要受到公众的监督,稍有差错,乌纱帽保不住不可怕,怕就怕会殃及家人。

白家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吗?

想起这些,白星尔不禁觉得眼眶发酸,眼泪也猝不及防的流了下来,正好被进来的林蕴初给看到了。

林蕴初见她流泪,脚步微微一顿,反手关上了门。

白星尔以为他并没有看见,所以趁着他侧头的时候,赶紧擦干了眼泪,说道:“四叔,你忙完了?”

“嗯。”

林蕴初应和了一声,心里分析着她为什么会哭?因为章芷蓉吗?

他没有问,走到柜子那里拿出了两个文件夹,然后递给了白星尔,简单明了的说:“二选一。”

白星尔没想到原来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心中感动,接过了文件夹。

“你如果想去,过几天我有时间。”林蕴初补充了一句。

白星尔一笑,觉得不管他为人多么冷淡,对自己的帮助也是实实在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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