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向伯仁这话的重点还是要震一震苗玉珊,别以为傍上了个市委常委就无法无天了,你面前这个毛头小子虽然只二十几岁,但人家已经是局长了。
甭管是市里哪个局还是区里哪个局的局长,反正这小子能够年纪轻轻能够当了局长,那也是背景深厚之人,姓苗的你悠着点,别想拿老子当枪使。
“向所长,我也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张文定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车,“我人在二楼吃饭,车停在这儿莫名其妙被他给撞了。”说着,他的手指就指向了那个被他扇了两巴掌的年轻人,一脸愤愤然道,“就是这小子,喝了二两马尿就发疯,撞了我的车,还想砸我的车,什么东西!”
这时候,那个被张文定扇了巴掌的人又嚷嚷了起来,身边的人劝不住,一个警察就吼了他一声,哪料到他竟然更狂了,冲那警察道:“你吼什么吼?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让你下岗?扒了你那身皮!”
这话一出来,过来的所有警察都不爽了。
开得起宝马叉六就了不起了?发酒疯也不看看对象!
派出所的基层民警虽然没有官职在身,可却是权力机关的人,平时一些老板们见着他们了,也都客客气气的,现在被这么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后生这么吼,心里都有气了,一起看向自己的老大向所长。
面对苗玉珊,向伯仁确实不愿也不敢得罪,可是这么一个口出狂言的小后生,他就没好脸色了,直接冷哼一声:“看我干什么?带回去!”
苗玉珊马上说话了:“向所长,我外甥喝多了,说话不知道轻重,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若是你这么说,老子就忍了,可是只是你外甥啊!他算个什么东西?居然要扒了老子的兄弟那身皮?
听到一向眼高于顶的苗玉珊说出这种类似道歉的话,向伯仁心里受用无比,然而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可不能给苗玉珊那么大的面子放过她外甥,要不然真的没法向手下这么多弟兄们交待——公安系统跟别的系统不一样,还是要讲几分义气的。
向伯仁看着苗玉珊,也不叫嫂子了,一脸公事公办的语气道:“苗主任,醉驾是很严重的问题啊。又跟张局长发生了这个......事情,啊,我们需要他回去协助调查。”
苗玉珊脸一沉:“我跟你们一起去。”
向伯仁知道她这是怕她外甥在所里受到什么不公正的待遇,虽然他很想将事情在这里就解决掉,可是看现场的情况,恐怕是没办法解决了,所以也不阻拦,点头答应了。反正发生了事情,将这里人都带回所里也只是照章办事,没人挑得出毛病来。
苗玉珊要去,跟苗玉珊这一边的人都要去。
张文定和邓经纬作为打架的另一方,自然也要去派出所。
好在苗玉珊一方还有两台车,他们自己开车过去,张文定和邓经纬就坐了警车,奥迪q7和宝马x6都留在酒楼外面,虽然已经拍了照,可双方都没有先主动取车的意思。
向伯仁请张文定和邓经纬上了他的桑塔纳3000,在车上张文定介绍了一下邓经纬的身份,向伯仁像是才知道似的,伸出手道:“邓镇长,幸会,幸会。遇上这烦心事,今天中午没吃好吧?等下事情办完了,我请两位吃饭,好好喝几杯。”
这个话没有说这件事情怎么处理,可偏向他们这边的意思却表现得淋漓尽致。
邓经纬想不到向伯仁会这么热情,他知道这些城区的派出所长都有些能办事的人,结交一下也没坏处,便伸出手和向伯仁紧紧地握了一下,笑着道:“向所长别这么客气,呆会儿我请向所长和张老弟。”
“到我这儿来了哪儿能让邓镇长你请客?说出去我老向的脸真就没地方搁了。”向伯仁知道邓经纬是市委宣传部长的侄女婿,却表现得毫不知情似的,将基层派出所长的豪气展现了出来,“张局长的朋友就是我老向的朋友,张局长,今天你也不准跟我客气啊。一直想跟你喝几杯酒的,但你一直忙啊,今天这个机会好,还认识了邓镇长,啊......”
他这声啊还没啊完,手机响了。
说句夸张点的话,市委书记的电话也不见得比派出所长的电话多,特别是像尚文所这种市区繁华地段的大所,找其帮忙办事的人真是多得不得了,一年下来帮多少人办了多少事捞了多少外水他自己恐怕都说不清。
这个电话跟这次的打架事件没什么关系,是别的人找他有事,一个电话讲了三分钟,车也就进了派出所。
向伯仁知道这两方人物都不能得罪,便没将他们安排在一起,当然也没像平时对待一般的犯事的人员那么恶语相向,干警们没忙着做笔录,相反还有茶水供应。
对待这样的事件,向伯仁知道自己只能从中协调,至于协调会不会起作用,那就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了。他倒是希望局里能够来个领导,可是这一次,局里领导都知道这事儿不好办,居然一个领导都没来。
向伯仁腹诽不已,安排了副所长去安抚苗玉珊那边,他自己则跑到了张文定这儿说话,很直接地就点明了苗玉珊的身份。说的当然是她明面上的身份,至于市委组织部长的情人这个身份,肯定就不会说,就连暗示都不会有。
不过,只要他把苗玉珊明面上的身份点出来,他相信,就算是张文定没听说过,邓经纬应该对苗玉珊和市委组织部长王本纲的关系是有所耳闻的。他只要把信息传递到,至于人家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