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回来了!”地窨子的门被打开了,范喜禄惊喜的叫了起来。
“瞎咋唬啥?他不回来还能上哪去?”小北风不以为然的说道。
“那万一——”范喜禄不满了。
“没有万一,我们最多时候一年没在一起呢,哪回他不都是活蹦乱跳的回来了。”小北风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
不过说归这么说,其实他也只是以一名雷鸣小队老队员的身份向范喜禄摆老资格罢了。
地窨子里原雷鸣小队的五名队员终是都钻了出来。
这五个人是小北风、二蛮子、林毅、大许子以及新被大家所接纳的范喜禄。
雷鸣真的回来了,和小不点划着滑雪板如飞似箭般的回来了。
“行啊,还在哪弄副滑雪板?”小北风好奇的问已是到了地窨子边上的雷鸣道。
“老乡给做的。”雷鸣答道,“进屋说去。”
于是,他们这几个人该进屋的进屋该放哨的放哨。
而十多分钟后随便吃了口的雷鸣和小不点已是只穿了内衣躺到了那地窨子的炕上了。
他们一路飞划,身上的内衣早就被汗湿透了。
当然了,那地窨子里除了炕别的地方也并不热乎。
雷鸣无所谓,小北风却是把自己的呢子大衣给小不点盖上了。
“现在接回来的人啥情况了?捡重要的说。”雷鸣问小北风道。
而他自己已是随便团了一件大衣当枕头准备睡觉了。
他和小不点在外面晃了四天加在一起睡觉的时间还没超过八个小时呢。
“除了咱们接回来的那支队伍,王营长他们也接回来了一支,四十多人呢。
现在王营长已经命令归队的同志不得擅出营房。
同时在外围的卡子上都派了人,他还下令了,如果发现有擅自出密营的,只喊两声,若有可疑直接击毙。
李海峰王大力他们在另外的外围密营那儿呢。”小北风说道。
“情况复杂,真得看住了别接回来的人里真的有奸细那麻烦就大了。”雷鸣看似简单的说了一句,然后躺在那土炕上就闭上了眼睛。
他已经很困了,这几天眼皮都直打架了,什么事也等睡醒了再说吧。
就在小北风他们以为雷鸣马上就会睡着了他们开始往外退的时候,雷鸣却又说话了:“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等明天全都撒到周围的山上去,一个山头放一个,伙食自带,等到天黑再撤回来睡觉。”
小北风他们几个脸不由得红了一下,他们确实是偷懒了。
而他们再看雷鸣时就见雷鸣却依旧闭着眼睛,有轻微的鼾声响起,他真的睡着了。
雷鸣和小不点是下午回来的,他们两个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上午。
他们起来后在那粮食袋子里抓了几把炒熟的麦粒吃了便钻出了地窨子。
他们这个外围的密营是在一座山上,山虽不高却也可以俯瞰周围几百米的区域。
而这山周围自然还有矮山,矮山之间还是以开阔地为主的,纵使有些树林也不是很密,在山上他仔细看的话还是可以看到树林中的情况的。
按照昨天雷鸣的要求小北风他们现在都上制高点了,这里只留下了范喜禄一个人。
这里本就是山区兼林区,选这里做抗联密营的外围警戒王校锐和雷鸣自然是经过挑选的。
林区树林茂密固然有利于抗联密营的隐蔽,但现在各地抗联活动己经很少了。
为了防止日伪军大面积搜山,警戒哨位自然是放在视野相对开阔的地方好些。
“我别跟着我了,你就在树林子里吧,也看着密营那头。”雷鸣说小不点道。
小不点应了一声时,雷鸣就开始系滑雪板,不一会整装完毕他就划着那滑雪板往密营方向去了。
有了滑雪板自然就快了许多。
半个小时后,雷鸣出现在一个山坡前,那山坡也并没有多陡。
按理说为了省力,雷鸣应当借着那滑行的惯性一冲而上的。
可是他却把那滑雪板停了下来,向着那山坡上瞅了一会儿,然后才再次用那滑雪杆点了一下着雪地奋力的向那坡上冲去。
“看看,到底是雷鸣小队的队长啊!”山坡上一个经过伪装的地窨子门口有一名抗联战士感叹道。
“雷鸣小队的队长咋了?”旁边的同伴问。
“不光枪打的准,人家就是滑雪也比咱们快。”那个战士笑道。
“是。”他的同伴同意,紧接着也表扬雷鸣道,“这个家伙,打起小鬼子来就象头狼,要论起狡猾来比老家贼还贼,跑起来比兔子还快!”
“我咋觉得你这话不象表扬呢?”那个战士便笑。
“是表扬,是表扬,嘿嘿。”他的同伴也笑了。
老家贼,老家巧儿,在东北话里那都是指麻雀。
麻雀,尤其是老麻雀,想捕捉很困难。
东北小孩一般喜欢用筛子或者簸箕扣麻雀,但老麻雀一般是很难扣到的。
第一,它从不进筛子或者簸箕紧里面吃食。第二,只要扣他的东西稍微一动,它准能在那东西扣下的刹那飞出去。
所以,东北人所说的老家贼是个中性词,含有狡猾的意思。
雷鸣刚才之所以在那坡前停下那么一会儿还仰脸往山坡上看,那就是让特遣队的哨兵来识别下自己。
他当然知道哨兵在哪个位置,但他也绝不会只瞅某一个点,这都是他小心谨慎的性格使然。
那万一自己被敌人跟踪了呢,自己总瞅一点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