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良混在大成军中跟着一同逃跑,虽然他接连砍倒两个溃退的乱兵,但还是不能阻止大军奔溃。
看着潮水般涌来的溃兵,他也无能为力,除了逃走啥也干不了。大成军只能向中军的方向先退了下去,先远离这群煞神再说。
虽然大成军被官军击溃,但很少有人投降。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在造反,被抓住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当王忠良退到中军的时候,另一侧的大成军也狼狈地逃窜到这里。他们已经被长兴军压缩到狭窄的地域,只要长兴军再发起一次进攻,定能一举全歼这股大成军乱民。
被围住的大成军乱民一个个瑟瑟发抖,他们惊恐的看向外面这群煞神。刚刚的交战中,他们已经被打死了上千人。
谁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逃出去,他们的双腿在不停地颤抖,更有甚者还低声地哭泣起来。死亡即将来临,再没有人去想什么升官发财。i/i
马户走出长兴军的队列,来到乱民的身前。他摸出一个铁皮喇叭喊道:“你们这群造反作乱的人听好了,我等乃是长兴军。我家大帅有好生之德,不愿多造杀孽。
此次平乱只诛恶首徐鸿儒、王好贤、于弘志,余者只需要干三年苦力即可重新为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到时不偷袭者格杀勿论!”
马户的话在乱民中引起一阵的骚动,就连王忠良听到朝廷开出这样的条件也有些动心。如果朝廷派出的平叛大军都有这样的实力,徐鸿儒等人的失败完全可以预见。
自己不能跟徐鸿儒一条道跑到黑,是时候该为自己打算了。
“二叔!咱们还是别投降了,再打下去没准还能逃出去。一旦投降这三年苦力还不得把咱们活活累死,到时谁去养我家侄儿!”一个十六七的小伙子说道。i/i
他刚说完,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混蛋!你傻了不成?官军给咱们开出三年苦力的条件,说明他们真心想要接受咱们的投降。要是放下武器就能回家继续当顺民,那才是官军要赶尽杀绝!”
小伙子琢磨了一阵才想通这个道理,他对自家的二叔佩服万分。可是一想到二叔家里的孤儿寡母,心里就完全不是滋味。
当初自己脑子一热跟着进村招人的大成军走了,二叔放心不下才追了上来。结果被大成军强拉入伙,到现在混到这步田地。都是自己的错!想到这里他不禁哭出声来。
他的哭声在乱民中引起共鸣,不少的乱民也跟着哭起来。他们都想起家中的父母妻儿,都对眼前这三年苦力充满了畏惧。
“吴长林!不要哭了,三年而已。咬咬牙也就挺过来了,到时回到家中又是一条好汉!”吴长林的二叔吴栋说道,他的话不过是安慰下侄子而已,自己二人被官军抓去当苦力,家中的孤儿寡母只有一个下场。i/i
眼看着一炷香的时间以至,马户不耐烦第挥了挥手。长兴军士兵齐齐上前一步,这一步让原本还在议论中的乱民静了下来。
王忠良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他排开众人走出人群,拱手说道:“这位将军!罪民王忠良乃是他们的头目。”说完就对马户深深一揖。
马户没有让王忠良继续说下去,他把手一摆说道:“就说你们投降不投降吧!废话就不必说了!”
王忠良咽了下口说说道:“大人!小的们愿意向天兵投降,但将军能不能让小的保留一点家财?”他谄媚的笑道,这几日他收刮到不少的好东西,就这么放弃实在是心有不甘。
“哈哈!!”马户听完一阵放生大笑,“就你还有家财?想必是你这些日子收刮来的吧!这样的不义之财还想保留?真是白日做梦!”i/i
听到马户毫不客气的话语,王忠良脸上一阵的潮红。不由得大怒道:“你们不过这点人也想吃下我上万大军,只要我的援军一到,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王忠良说完转身就走,他觉得自己还有一拼之力。一旦另外两座大营的人马杀到,他们还有突围的希望。
就在他转身之际,一声铳响在身后响起。王忠良一下去就扑倒在地,他的后背一个血洞正汩汩往外冒着鲜血。
他费力的转过身来,从口中吐出几口血沫子,说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你们~......”
马户收回手铳,吹了下铳口的硝烟说道:“你们那个草台班子也叫朝廷?你们就是一群乱民,不投降的下场就是死!”说完马户把目光扫向惊恐不安的乱民。i/i
另一侧的大营中近两千的人马已经集结完毕,他们在各自队官的率领下走出大营。不过这群人的行进速度极为缓慢,不时还有人摔倒在地。
在这个普遍营养不良的年代,大多数的底层百姓都有夜盲症的存在。一到了晚上他们根本瞧不清楚任何的东西。
夜战也就成了奢望,所以这个年代夜战很少发生。双方的人马都看不清楚对方,更不要说战斗了。
幸好此刻已经是黎明时分,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只要熬过一会,就能看清眼前的事物。带队的大成军害怕主营有闪失,抹黑就把队伍带出来向着主营方向前进。
正当所有人深一脚浅一脚前进之时,远处的道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战马踏在地面上的声音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头,原本勉强靠火把才能看清道路的大成军士兵更加慌乱起来。
“不要乱!所有人据马!都站好了!不要乱!”在当官的指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