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岑隐,端木绯也在看着端木纭,目光灼灼,觉得姐姐就像是那画作里挽弓的花木兰般英姿飒爽,神采飞扬,让她忍不住有些手痒痒,想把姐姐入画。/p

“姐姐,你要不要试试这把新弓?”端木绯兴致勃勃地提议道。/p

岑隐随手从箭袋里抽了一支羽箭,递给端木纭,端木纭也自然地接过了他递来的羽箭。/p

问题是,射什么好呢?!/p

端木纭朝四周看了半圈,目光落在了不远处官道旁的一片梅林上,那一簇簇鲜艳的红梅开得如火如荼,艳丽而又傲然。/p

让她想起了他!/p

端木纭的手下意识就动了,搭箭、勾弦、开弓……一系列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漂亮,弓弦如满月。/p

?“嗖!”/p

羽箭离弦,朝那片梅林激射而出,如闪电划破空气……/p

下一瞬,那支羽箭已经射中了一段细细的梅枝,“咔擦”,梅枝折断……/p

“簌簌簌……”/p

那棵被射中的梅树如风雨瑟瑟发抖的野草般,抖动起来,密密麻麻的红色花瓣如雨般落下,犹如天女散花。/p

端木纭一手持弓策马朝那边飞驰过去,顺手一抄,那段折断的梅枝正好落入她手中,那如玉的花瓣落在她发间、衣上,美得好似一幅画。/p

端木绯看呆了,眸子更亮了,心中一下子浮现了好几幅构图,颇有一种现在就回家画下来的冲动。/p

岑隐也看呆了,连端木纭策马来到他身前把那枝红梅递向他,都没反应过来。/p

“岑公子。”端木纭把红梅枝往他那边又递了一寸。/p

这一次,岑隐反应了过来,下意识地接过了花,狭长的眸子里光华四溢。/p

她,就如这严冬的红梅,愈是寒冷,就愈是开得娇艳。/p

岑隐抬眼看着与他相距不过咫尺的端木纭,薄唇微启,话还未出口,就听后方突然传来一阵凌乱急促的马蹄声。/p

“公子!公子!”/p

城门的方向,小蝎策马而来,清秀的脸庞上神情十分凝重。/p

岑隐望着小蝎微微蹙眉。/p

马匹还未停稳,小蝎已经抓着马绳抱拳禀道:“……公子,晋州有紧急军情!”/p

官道上的寒风忽然间就更猛烈了,如蛇般钻进领口,阴冷潮湿。/p

小蝎将目光下移,不敢看岑隐。/p

端木绯和端木纭彼此互看了一眼,都是心里咯噔一下。她们都知道这下岑隐是去不成冬猎了。/p

既然晋州的军情都紧急到小蝎特意来追岑隐,那显然是十万火急了!/p

“岑公子,你去吧。”端木纭主动和岑隐挥手道别,笑吟吟地说道,“不过你这次爽了约,下次可是要赔的。”/p

“那我先失陪了!”岑隐对着姐妹俩拱了拱手告别,心里也不知道自己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p

他拉了拉马绳调转了马首的方向,然后一夹马腹,在姐妹俩的目光中策马往城内的方向驰去,小蝎紧跟在他身后。/p

两人一路马不停蹄地回了中韶街。/p

岑隐的归来让东厂骚动了起来,迎的迎,行礼的行礼,上茶的上茶……一个小內侍把来传军报的小将带到了一间厅堂中。/p

“参见督主。”/p

那小将的脸上身上风尘仆仆,单膝下跪给岑隐行了礼。/p

岑隐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目光不自觉地朝一旁插在花瓶中的那枝红梅看去,嘴里简明扼要地说道:“说吧。”/p

那小将立刻禀道:/p

“督主,晋州太康城上月中就被一伙叫金家寨的民匪攻陷了。”/p

“金家寨占了太康城后,圈地为王,寨主金昌义自封‘义王’,并且以太康城为中心正在向外扩张,附近的几个乡镇都被收入他囊中。另有一些小寨子投靠了金家寨。”/p

“金昌义生怕消息传到京城,就捣坏了太康城附近的两处驿站,还有一条驿道被截断,这段时日太康城以及太康城往南数城的书信公文都暂时受了影响,所以太康城被攻陷的消息才迟迟没有传到京城。”/p

小将禀完后,维持着单膝下跪的姿势,不敢抬头看岑隐。/p

厅堂里随着他的话落而安静了下来,他只听得自己的心跳清晰地回响在耳边,时间在这个时候过得尤其缓慢。/p

好一会儿,他才听到岑隐不紧不慢的声音自上方传来:“伍总兵和章大人那边呢?”/p

小将立刻就回道:“伍总兵和章大人还在晋南的大通城,这几个月已经收服了周边的十数个小寨子。”/p

岑隐优雅地以茶盖拂去茶汤上的浮叶,眸光微闪,露出几分思忖之色。/p

对于晋州之乱,以当初伍延平带去晋州的兵力,还不足以剿灭金家寨以及泰初寨这样的大山寨,所以从一开始,朝廷的计划就是让伍延平和章文澈在晋州徐徐图之,先分化和收服那些小寨子,暂时不动两个大寨,但又要提防他们继续坐大。/p

岑隐慢慢地浅啜了一口热茶,只是斜眼看了小蝎一眼,小蝎就明白他的意思了,让那个小将出去了。/p

岑隐又转头看向了花瓶中的那枝红梅,突然问道:“肖天最近怎么样了?”/p

对于肖天的事,小蝎还真知道一些,一来是肖天是泰初寨的人,二来则是因为督主对这个肖天有一种莫名的关注。/p

“肖天回了晋州后,泰初寨也在继续扩张,以怀柔的手段收服了周边的一些寨子。”/p

小蝎禀话的同时,心里也有几分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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