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闹声在小区中一个十字路口发出,不少爱看热闹的人马上就凑上前去,顿时路口围了一大圈的人。
“你们别拉我,我报警了啊!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谁帮我报个警?”李达山双手臂被几个不明身份
的男人拉扯着,他只能不停对着路口看热闹的人呼救。
有几个行人拿出了手机。
“报什么警?这里什么事都没有,乱报警的人听着,虚假报警是要罚款的,我们是临江裕隆公司的
,我们老总找这位老大哥有点事,你们别瞎掺合。”那些男人中的其中一个喊道。
裕隆公司?那些拿出手机的人都迟疑起来,这家公司可是临江出了名的商业公司,总不会当众干些
违法的事情吧?
“裕隆?听说那家公司除了明面上的正当商业,私底下还放贷,老李这是欠了高利贷吧?那咱们报
警还真不合适。”人群中一个年轻男人声音阴阳怪腔地喊。
苏竞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二十来岁,染着五彩鹦鹉头,形容花哨的男青年,正满脸得意畅快
的对身边的人解释裕隆公司的“底下生意”。
“想想啊,老李的老婆前些年生病死的,在医院花了多少钱?这些年他自己的身体也不好,花的钱
还能少?就靠他儿子儿媳那点工资,治一个的病都不够,肯定是欠人家公司的债了。”
“那老李被拉去没什么事吧?”
鹦鹉头江湖气十足的一扬头,“大婶你知道啥呀?你们这些没见识的,见点小风小浪就跟天塌了似
的!能有什么事?人家好歹是有明面生意的大公司,拉过去警告一下是难免的,只是吓吓人,债还了就
没事了,大家就别瞎操心了。”
听到鹦鹉头的解释,人群中拿出手机的人又都把手机放了回去。
“我没有欠债呀!我不认识这什么裕隆公司,别拉我!绑架呀——”李达山被那伙人往一辆气派不
凡的私家车里拽,他抱住了车门,死活不肯上去。
这下连旁边的大婶都劝说开了,“老李呀,你就去吧,和人家好好谈谈,让放宽点日子呗。你说人
家这车——啊?这一看就是高级车,人家开这车绑架你?你快放手吧,别把人车门抓坏了,还得多赔几
百块。”
鹦鹉头在旁边嘲讽地笑了两声,“哈哈,大婶你真逗?几百块?您老真怕多说,这门要抓坏了,怎
么也得赔几万。”
“哎哟?几万啦?这么多?”那位胖乎乎的大婶都有些急了,红着眼对着李达山喊:“老李呀!快
放手!这门,咱们可赔-不-起-!实在不行,你把你那腿赔给他们吧,反正你也快瘸了。”
苏竞再看李达山,脸也青了,手也白了,额角青筋暴暴,双眼赤红,两腿直抖,再折腾会,可能就
得求人叫救护车上医院去。
“我……我……我真没欠……债……”李达山气得嘴角哆嗦着,连话都快说不清楚。
苏竞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个李达山人是个老实人,昨天还陪自己聊了几小时的天,就凭着陪聊的份
看,好象也该上去帮人救救急才对。
“你们放开这位大叔。有什么事,跟我说。”苏竞走出人群对着那伙男人道。
“你是他什么人?”刚才喊着让人别报警的那名男子走出来问。这人一身黑衣黑裤,表情冷漠,那
眼神,冷酷得跟盖世太保一样。
李达山看见苏竞,红红的眼眶里水光泛泛,“苏兄弟,麻烦你帮我报个警,或者去找我儿子,通知
他们一声。这伙人,我真不认识。”
苏竞走上前,把李达山胳膊上那些抓着的手一只只轻松拉开。
“怎么回事?”盖世太保皱眉怒问:“不是叫你们拉他上车吗?”
“这,这人手劲大。”旁边的人苦着脸回答。
苏竞把已经快被完全塞进车内的李达山扶出来,“李哥,别担心,有我呢。”
胖大婶“阿弥陀佛”一声,有些高兴地对着周围人道:“总算出来个肯出头的人了。”
街坊邻居们都纷纷点头,如释重负。只有鹦鹉头见众人把注意力都转到了苏竞身上,撇着嘴冷哼了
声。
“李哥,我带你回家,你家在哪?”苏竞问李达山。
盖世太保马步一扎,站在苏竞与李达山面前,“对不起,这人是我们老总要的,必须跟我们走。”
说完想伸手去拉李达山,苏竞抢先一步护在李达山前面,与盖世太保直持在那里。
剑拔弩张。
“哎哟,我只听过英雄救美,可没听过英雄救老头,那个谁,你可别好心办坏事,人家欠债还钱是
正事,你这一搅和,说不定利息更重了。”那个鹦鹉头在人群中大叫。
苏竞转头狠狠瞪了鹦鹉头一眼。
鹦鹉头感受到那冰冷如剑锋的目光,禁不住全身打了个寒颤,可那张爱挑事的嘴仍然没歇住,“我
以前听说的,有个女人欠了钱,本来没啥事,说清楚给个期限还债就行了,谁知有些爱管闲事的人,非
要去掺合,结果事情越闹越大,最后出人命了。有些人啊,就是喜欢充英雄,充完就跑,把烂摊子留给
别人,大家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
对这些别人说什么信什么的小市民进行舆论导向无疑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之一。周围的街坊邻居们
听完,看苏竞的目光顿时不同,隐隐带了些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