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猎场,重回父母身边时,苏竞十四岁。
他爷爷在那年去世。
父母办完丧事,想接苏竞与他奶奶一起去城市,但老人家拒绝了,一个人留在了猎场。
在苏竞的求学生涯中,他每年的寒暑假,仍然会回到猎场,以临时工作人员的身份,带着客人们追捕猎杀,或把客人猎杀回的猎物扒去皮毛,抛出内脏,再割成烧烤所需要的肉串……
这一切都成了习惯。杀一只老鼠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他在猎场生活的那十多年,学会的也绝不仅仅只有猎杀与屠宰,不过这些事情,在这个世界中,是不能对任何人说的。他在这个世界是苏竞,而不是李唯。
见苏竞躺着继续睡觉,杜纤纤带着伊杰在周围逛了会就准备离开,却看见周同夫妇两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
“镇长,镇长,出问题了。”
“又怎么了?”苏竞很不耐烦地问,他发现这夫妇俩还真不是省事的,事情特多。
“蛇出问题了。”周同赶紧回答道。
“蛇出问题了?出什么问题?死了?”苏竞一惊,心说不会吧?刚到手的垃圾处理器,只用了半天就没了?
“不是死了,就是状态比较奇怪。”周同吱吱唔唔地答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知是不是被玩坏了。”
苏竞只好扔下大躺椅,跟着周同夫妻两往埋蛇的地点走。伊杰见有热闹可以看,也牵了杜纤纤的手,跟在他们身后往前跑。
走到埋蛇点,几个人一下明白周同的话,那条蛇,状态是真的太奇怪。
明明还活着,也有极微弱的呼吸,可是身体,双眼与舌头,却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动作:眼睛睁开,舌头微撩,连眼睛望向的方向,也一直没变,就象是被永久定型了一般。
伊杰看着好玩,斗胆上去拍了拍蛇头,发现果然没有反应,乐得把蟒蛇脑袋当石头敲着玩。
苏竞围着蛇走了几圈,问周同:“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我把几个垃圾小斗车里的东西全倒进他嘴里,过了一会,就变成这样了。”
苏竞吩咐道,“拿根长竹竿来。”
没一会,周同把竹竿找了来,苏竞接过竹竿,对着大蛇的咽喉就开始狂捅。
他的简单粗暴再次让旁边的几个人变了脸色,在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中,大蛇突然“格”地一声,抖动了下,然后眼睛开始左右移动,舌头也微微撩动,咽喉内还发生古怪的咕咚响声。
“好了,以后别一堆垃圾一次性往里倒进去,你们两……以后多花点时间,小斗车里的东西,一车车慢慢往下倒,就不会塞死了。”
周同“哦”了一声,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问:“那得花不少时间,有加班费吗?”
“没有。再谈加班费我扣你工资。”
伊杰在旁边好奇地问:“这蛇,它刚才到底怎么了?”
“当机。”
“啊?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苏竞并没有开玩笑,第一次听到蛇谈到消化万物的能力时,苏竞想起了那些清除垃圾的系统小程序。
现在看来,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这条蛇所谓的“消化万物”,其实是它带了某种可删除文件的病毒,也可能是带删除功能的某种小程序,而且从今天的表现看,它的“消化万物”功能,估计得打很大的折扣,周同才倒进去几斗车的东西,就能让它出现超负荷导致的无反应卡死状态,难怪这家伙说得那样牛逼哄哄,但却并没有在镇内大吃特吃,不是它良心发现,而是它真的吃下去了,也会受不了。
他无法消化掉活的变异人类与妖怪,是因为这些生物的代码里有些地方带只读属性。
没有想象的强大呀!不过苏竞再想想,虽然蛇的作用不如想的强大,不过聊甚于无,好歹也是个垃圾粉碎器,既然遇上了,自然就得用,不能浪费。
苏竞临走又好好吩咐了一番,还特意把竹竿交给周同,让他再发现蛇有问题就捅几下,大蛇吃东西自然就顺利了。
折腾完蛇,苏竟与杜纤纤边聊天,边回到镇口去搬躺椅,谁知走到镇口,却发现镇外站了一堆人,
都是些年轻小伙与小姑娘,个个神情兴奋,就象打了鸡血一样,跃跃欲试。
他们拿着地图,在镇门口指指点点,猜测着树林后的风景会是什么样,里面是不是真的有怪事发生。
这是怎么回事?
苏竞跑过去听了半响,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江师傅与牛师傅两个人,连续两天失去记忆躺在大马路上,车上的货都不见了,下货单上却偏偏有他们两签的字,明明是他们两人的笔迹,脑中却毫无印象。
两个人都为此受了点惊吓,同时请了假回家休息,然后躺在床上无聊的时候,两个人不约而同把这件事当鬼故事,发在各个网络媒体上流传。
今天来的这堆年轻人,就是看了江,牛两个师傅的鬼故事,特意深入剧情,来探险捉鬼的。
本来准备搬着大躺椅回家的苏竞,看这堆年轻人在镇子门口绕来绕去,还不时凭空做出扒拉树枝,躲避蔓藤等动作,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又觉得好玩,索性继续躺在椅子上看外面这群人的表演。
就连伊杰也学着他,让杜纤纤回家取了椅子来,坐在镇门口看热闹。
谁知这消息没多大一会,就传遍了小镇,中午时,除了在食堂做饭的黄乐扬与林素云,其余的全部人,一人一把椅子,都坐在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