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成功了?”武良不可置信地道。
“这么快?”程垂范道。
孙美凤看着卢佳骆,没有说话。
“是。”卢佳骆道,“而且他们萃取的方法一点都不复杂。”卢佳骆把从蚊子六指那里了解到的情况和三个人说了,“那让土壤溶解的溶液是硫酸铵溶液,不过,玻璃瓶装的干燥剂,六指说没搞清楚叫什么。他们让我特意告诉你们这一点。”
“萃取的程序会这么简单真的没有想到。”程垂范感叹道。
“这好像比用高锰酸钾制取氧气还简单。”武良道。
“是我们把事情想复杂了。”
“那个干燥剂没搞清楚叫什么没关系吧?”卢佳骆问道,“如果一定要搞清楚,蚊子说他们会再想办法。”
“这倒没必要。”程垂范道,“你通知他们不要刻意打听,免得暴露身份。”
“这么一来我们就可以动手了,垂范兄弟,”卢佳骆道,“我这么晚赶过来就是特意来领任务的。这么有意义的事情我们可不想错过。”
“哦,这一点我忘了跟卢大哥说了,这一回不需要我们动手。”
“这怎么可能?我都想着要跟程兄弟再干一次大事件呢?”
“是省公安厅派特警来,你说还需要我们动手吗?我们的任务就是敲敲边鼓。今天我们做的事情就是在敲边鼓。卢大哥一定要懂得,这也是很有意义的事情。你传递的信息我会向薛瑞,黎乡长汇报,他们会和省里汇报。等事情成了,我们都功不可没。”
“你不用解释这么多,我明白。不过还是觉得不能亲自干,太遗憾了。那我就回去了。蚊子还等着我回信呢。”
“好。卢大哥辛苦。”
……
程垂范结婚,在蒋村人看来其实就是入赘,做了王长庚的上门女婿。
程垂范没有向学校要家属房,婚房就放在乡政府大院王长庚的家属房里,就更说明了这一点。
有些人对这一点非常在乎,而对程垂范来说,反而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原本他千里迢迢来蒋村,为的就是与王雨琦结下的这份姻缘,为的就是兑现在这份美好姻缘面前许下的诺言。
再说他只身一人来蒋村,王长庚一家便是他最亲的人。更何况王长庚只有王雨琦一个女儿,入赘也好,不入赘也好,都是一回事。其实这一点反而是最重要的,如果王雨琦还有个哥哥或弟弟;或者有个姐姐或妹妹,程垂范都不会这么做。
所以,程垂范结婚就要麻烦一点,要摆两次结婚酒。在蒋村一次,在齐家屯一次。六月十日仅仅是蒋村这边摆酒庆贺,请的也都是王雨琦的亲戚以及程垂范在蒋村认识的同事朋友。至于齐家屯摆酒,日子都还没有定。
所以来蒋村会亲的人还是原来来提亲的那几个人。会亲和提亲一样,女人都是不会参与的。只是因为公安厅的特警要装扮成会亲的人,会亲的队伍又不能过于庞大,程垂范的叔叔伯伯们便没有参与。
为了这一点,程垂范不知费了多少口舌。不能让叔叔伯伯们误解,又不能让家里人有所知觉,的确很难做到。
但程垂范还是做到了。方法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他把真实情况和父亲一个人说了。父亲是一个做教师的,虽然平时不关心国家大事,但还是懂得国家利益高于一切这个道理的。
再由父亲去做叔叔伯伯们的工作,事情就很顺了。
程垂范的父亲一个人坐长途班车到阳江与徐毅带来的八个特警以及徐宏革、杨莉会合,而后坐返回蒋村的班车到蒋村,直接在乡政府门口下车,谁都看不出什么端倪。至于特警们的装备全都放在米箩担里,他们一下车,这米箩担就由黎秋天接了,直接挑着放进了程垂范的婚房,程垂范再找个没人的机会一个人进婚房将装备从米箩里拿出来塞在了婚床底下。
而这些都是在电话里事先说好了的。
这一天,王长庚这边,是一大早就开始忙了。严格来说,头天晚上就开始忙了。请家族人来商议,商议的是分工合作,请谁做大厨,谁做帮厨,安排哪些妇女洗菜,哪些妇女收拾桌子洗碗;安排哪些男人借桌子凳子,哪些男人传端(负责端菜上桌的人在蒋村叫传端)等等事宜都在这个晚上商议妥当。
蒋村结婚习俗,订婚当天谁做什么事,结婚这天就还有这个人来做。订婚那天做免费,结婚这天做就会向男方索要辛苦费了。
这些,对程垂范来说当然不是事。可有的男方结婚的时候,因为穷,这一笔钱都会减了又减。这样那样的礼更拿不出来,这时,女方就迟迟不出门,以至于新娘子拖到天黑再出门的都有。
这么做还是有效果的,男方来会亲的人为了把新娘子接回去,总要想办法筹钱,哪怕像挤牙膏一样挤出一点,女方心里也会高兴一点。
这一点,对于程垂范来说根本就不存在。
所以,于王长庚而言,仅仅是怎么把结婚酒席摆好,让大家吃的开心,喝得开心,别的他什么都不愁。
但是,要把酒席摆好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是因为,结婚酒席是农村所有酒席中最大的酒席。一般的亲戚一般的朋友一般的同事,小酒席,比如小孩子周岁,十岁生日什么的,不会来往,而结婚酒席是都要来往的。加上王长庚单位的人多,结婚酒席就要摆上二三十桌。两三百人吃饭的问题,而且还要吃好,能是小事吗?
所以,虽然不是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