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薛瑞只是找钟有贵?”蒋海清在电话里问道,“难道薛瑞和钟有贵还有什么渊源吗?按说他们哪有什么联系?”
“我也是这么怀疑,因为薛瑞说‘钟’的时候顿了一下,所以我就特别留心这一点,没想到她真的一直坐在钟有贵的办公室里和钟有贵聊天。”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她真的是找钟有贵。不过我们也不要太大意。回头交代一下钟富生,叫他嘴紧一点。还有梁齐。”
“蒋局长放心,我会一一交代他们的。是走漏了什么消息吗?”
“那倒没有。这里我不妨提前透露一点消息给你,长明。华安政法委书记彭正良已经帮我和笪书记搭好桥了,今晚我去拜访笪书记。”蒋海清道。
“恭喜蒋局长。”
“他妈嘴给我栓牢了,事情没有定,别说出去。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黄长明开心地把电话挂掉。蒋海清把这么机密的事情跟他说,那说明什么还用点透吗?
“妈的,我这个副职终于到头了。”黄长明用力击了一下手掌。
……
薛瑞在一个大办公室里找到钟富生,将钟富生叫到一个堆杂物的仓库里。
“薛教,你把我叫到这种偏僻的地方,有人碰上了,会误解的。”钟富生的心怦怦跳,嘴里还逞强。
这么一个泼辣的公安系统都有名的妹子突然找他,而且还叫到这种地方来,总不会是什么好事情。钟富生有这个自觉。
“会误解什么?把你叫到这里是为了保护你。让黄长明看见了,保不定蒋海清会派人把你灭了。”薛瑞先声夺人。
“你——”钟富生着实被雷倒了。
“这一件古物你不会没有见过吧?”薛瑞从提包里拿出武良的家传珍宝。
钟富生扫了一眼青铜镜,“这好像是一枚镜子。是吗,薛教?”
薛瑞一脚踢在钟富生的大腿上,“你还给我装?你想让我立即把你铐起来吗?”
钟富生的脸色霎时惨白,“薛教?”
“我说了我把你叫到这里是为了保护你。我再问你,这古物你见没见过?机会我可是给你了。”
“……”钟富生抓着头。他的内心在做激烈的斗争。
“好,既然你不珍惜机会。我这就给我爸爸打电话,让刑侦的人先来把你铐了。这张票据你不会承认不是你的笔迹吧?”薛瑞适时从口袋里拿出武良保存的那张票据,票据上还盖着“江东省非物质文化遗产委员会”的假章子。“你手写的个人述职材料我也复印了一份,以便对照笔迹,免得你不承认。”
“我……”钟富生哪能经受得住这么多实证的考验,“薛教,我,我承认,请你再给个机会。”
“我之所以先找你,而不找黄长明,就是觉得你还没有走到完全丧失原则的地步。你把情况翔实的写出来。”薛瑞把备好的纸笔递给钟富生。她刻意提黄长明的名字也是暗示钟富生,为的是给钟富生一个错觉,她薛瑞已经了解了所有情况。
钟富生颤颤巍巍的接过纸笔在旁边一张空桌子上交代情况。
十几分钟后,钟富生把手写材料递给薛教,“我知道的就这些了,薛教。绝没有一点隐瞒。”
薛瑞仔仔细细地阅读材料。和他们一起的被称为梁主任的也是治安大队的人,叫梁齐,也被薛瑞猜中了。
“有了你这种认错态度,我相信我爸爸会原谅你的错误的。”薛瑞从提包里拿出印泥,并打开印泥的盖子,“麻烦你再摁个手印。”
“好,薛教你一定要替我在您父亲面前说几句好话。”钟富生伸出手指头正要在印泥盒子里粘印泥,就注意到黄长明和梁齐出现在仓库门口,“黄队,梁主任。”
薛瑞回过头来,“你们两个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们。”
“是吗?我也很想知道你一个派出所的教导员跑仓库里来干什么?”黄长明和梁齐一同往里走。
“我干什么,你们很快就知道了。钟富生,你赶快把手印摁了。”薛瑞转回头冲钟富生道。
钟富生迟疑不决。谁也没有料到的是黄长明竟然出手将材料抢了过去,扫了一眼之后立即将材料撕了个粉碎。
“黄长明,你干什么?”薛瑞大吃一惊。
“我干什么你不是看见了吗?”黄长明一边说一边冲梁齐使了个眼色,两个人突然出手,把薛瑞控制住了。
“黄长明——”薛瑞挣扎着。
钟富生显然看呆了。
“薛教,没有办法,这是你逼的。就委屈你在这个仓库里呆段时间。富生,给我找根绳子。”黄长明命令钟富生。
……
几分钟后,黄长明办公室。办公室的门关了,窗帘也拉上了。
“到底怎么回事,富生?”黄长明喝问道。
“情况就是这样,我以为他什么都了解了。他还把青铜镜亮出来给我看了。”钟富生道。
“你多少是个警察,怎么就不知道她是在使诈?唐朝青铜镜蒋局长明明已经给了唐老先生,怎么会在她手里?”
“会不会薛瑞从唐老先生那里拿过来了?”梁齐道。
“这怎么可能?不说这些人想不到青铜镜已经在唐老先生手里,就算他们知道了,他们怎么拿?是说拿就能拿的吗?”
梁齐和钟富生先后点头。
“可薛瑞亮给我看的和我们那天整来的青铜镜真的很像。这怎么解释?”钟富生道。
“也就你不用脑子。赝品,赝品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