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哥,没见过这么差的路况的,我的胃都被抖翻了。”说话的这个人一米七五的个子,留着平头。
“麻子,你的胃抖翻了,包皮翻了没有?”另一个和这个人差不多个子的拍了一下这个人的肩膀。只是这个人头发不留一根,是个光头。
“你个死秃头,一点常识都没有,只有要搞女人的时候包皮才会翻呀。”
“艹,秃哥还会没有这个常识,他是一天换一个女人。”接话题的这个一米七左右,但壮实程度不比麻子和秃头差。
“你怎么知道的,强哥?”最后下车的猴子问道。
“大家别扯了。干正事。右手边有一家灯还亮着,去敲这一家的门问问。”何伍睿打断大家的话题。
“是一个人去还是大家都去?”麻子问道。
“大家都去。”
五个人便向那最近亮着灯的住户家走去。
那住户门关着。何伍睿试着推了推,门没有上栓,开了。堂前正梁上吊着一盏昏黄的白炽灯。堂前和后屋都不见一个人。右手边的房间里传来电视声。
房门也是开着的。一个妇人坐在一台黑白电视机前。小孩子已经睡着了。
“什么人?”妇人着实吓了一跳。
“你别害怕,我们是来问路的。我们找程垂范老师。”
“蒋村中学的程老师吗?他住——他是老师,应该住学校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妇人道。
“对啊,睿哥,老师应该住学校的。我们怎么没想到?”猴子道。
“我们华安哪个学校的老师会住学校的?”强哥道。
“这你就不懂了,强哥。这种乡下,你以为还有商品房卖呀。不是住家里,就是住学校。”
妇人眨着眼道:“还是这位兄弟知道我们乡下人的情况。程老师是外地来的,村里没有房子。”
“那他百分百住学校。再问一下,学校怎么走?”何伍睿看着妇人。
“就沿着马路往上走。出了村,再走几百米,上一个长坡,就到了。学校有牌子的。”妇人描述地非常详细。
“谢谢了!”
……
单说这个妇人待五个人都走出了她家的大门,赶紧把大门关上,小跑着回到房间里从枕头底下找到手电筒,立即悄悄地打开耳门,到了外面。她极为熟练地穿街走巷到了蒋村塘北路,进了志虎代销店。
“向鹰,向鹰!”妇人叫道。
代销店里的四方桌上,胡志豹,王金根,王向鹰等一些人都在,因为太过专注三张牌,妇人的声音,这些人一个都没听见。
王向鹰正和赵雄民互相押注。他把三张牌抓在手里,捏的紧紧的。王金根和徐广盛拼命的劝他丢牌。而对面的赵雄民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还是孙美凤从里间听见叫声转出来,“这不是梅英吗?找向鹰啊。”
“有事情啊,美凤嫂子。你是怎么了?”名叫梅英的妇人走到王向鹰后面,“有事情。”
“有什么屁事情?没看见我在押牌吗?”王向鹰头也不回。“我偏偏不丢牌。押了!”
妇人伸手去扯王向鹰的耳朵,很生气地道:“有五个外地人来找程老师。你们这么多天不都在守这些人吗?”
“什么?”
妇人这句话就像一个炸雷在四方桌中间炸响了,所有人都直起了身子。
“你说什么,老婆?”王向鹰回头问道。
“有五个人到了我们家,向我打听程老师的住处。我把他们忽去学校了。”
“真的?”赵雄民和徐广盛几乎同时发问。
“我是特地跑来告诉你们的!”
赵雄民和徐广盛对视一眼。徐广盛径直给了赵雄民一拳,“你他妈不是说今晚下雨绝对没人来的吗?”
“我……”
“你们他妈的吵什么?”胡志豹骂道,“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按垂范的吩咐,留店里的留店里,其他人跟着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去招待所。快!”
……
黑色桑塔纳直接开进蒋村中学。发动机的轰鸣声吵醒了守门老人。
老人勾着身子,拿着手电射向桑塔纳。
“你们找谁啊?”
“哦,”何伍睿往这边走,脸上都是笑容,“是门卫大爷吧?我们是程垂范老师的朋友,您能告诉我他住哪一栋房子吗?”
“是程老师的朋友啊。程老师原来就住这栋房子的最头上一间,但现在不住了。”老人热忱地道。
“现在不住了?他现在住哪?”
“住乡政府招待所。所有单身汉老师现在都住在招待所。”
何伍睿与其他几个人交流了眼神,又道:“他具体住哪一间您知道不?”
“这我就不清楚了。你们到了再问一下就知道了。”
“那是那是,谢谢了。”何伍睿手一挥,五个人转身上了小轿车。
转眼,车子驶出校园。
“睿哥,刚才都忘了问老头乡政府在哪里了。”坐在副驾驶座的猴子道。
“你他妈就是不管事,刚才我们来的时候我已注意到了乡政府。路边,离村口也就两百米。”何伍睿道。
“这家伙住乡政府我们再怎么动他?”秃头问道。
“乡政府怎么了?”麻子道,“照样收拾他。”
“我们要的就是麻子这种气魄。但我跟你们说过了的,”何伍睿道,“这家伙手脚功夫了得。决不能你就放心。他手脚功夫再好,我们五个还收拾不了。何况我们还有……”
“唐老板说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