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淑芳脸色有些不善,长吸一口气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出去吃个饭吧。”
旁边的钟昕马上过来说已经订好了饭店包厢,现在就可以出发。
小区里停了两辆加长型的豪华轿车,里边都有专职司机。两家人分别坐进车里,一前一后往小区外驶去。
叶子仍然被凌淑芳拉在身边,她这时已经不再紧张,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让凌七有些忍俊不禁。他也捉摸不透这个便宜母亲的心思,是真的打算认下这个女儿,还是在依家人面前临时表现一下母爱。
“小勇,你这一年的经历,可以告诉妈妈了么?”趁依家人不在,凌淑芳对坐在侧面的凌七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意外坠海,在一座人烟稀少的小海岛上过了一段时间,前段时间才回来。”凌七瞎编道。
凌淑芳皱眉,盯着他不满地说道:“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对妈妈也要隐瞒么?是不是霍子宇的人向你下手?”
凌七顺着她的话,叹气道:“确实有人向我出手了,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霍子宇的人。那次真的是大难不死啊!”
“……我改变主意了,小勇你还是回去先完成学业吧。正好萱萱也要回校,我帮你转到同一间学校去。”
凌七哦了一声,不置可否。他对这些根本不在意,转校又如何,他反正又不会去上课,该干自己的事还干自己的事。
话说,这种有个母亲关心的感觉,其实也是不错啊!可惜,他注定不可能享受这种母爱。
……
金华国西南边境,与邻国相接的地带有一片数百公里范围的丛林沼泽。
丛林沼泽中凶险莫测,即使是长着大树的地方,底下也可能是深不可测的沼泽。这里到处冒出毒气泡,毒虫、毒蛇、鳄鱼无数,是人类和陆地动物的禁区,如果不掌握特定的路线,闯入其中绝对有死无生。
就是在这样一个凶险的环境里,隐藏有一个雇佣兵组织,名叫黑泽营。
黑泽营的字典里没有善恶,只有交易,他们承接任何雇佣,只要雇主出得起价钱。
传闻,这里还接受杀手训练委托,甚至连一些大国的特种兵都曾经秘密前来这里接受黑泽营的特训。受训者在沼泽和毒虫、鳄鱼群中摸爬滚打,在非人的折磨中九死一生,活着出来的十不存一,成就精英。
丛林深处有一片低矮建筑群,这时突然从其中一间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嚎,表明有人正在承受非人的痛苦。
“我发誓,那小子绝对已经被我干掉,我不可能失手,绝不可能!”惨嚎的声音断断续续说道。
“事实证明你失手了,霍子勇已经回来,并且经过了霍家人的确认。”另一个森寒的声音说道。
“呯……”
一声暴烈的枪鸣后,惨叫声嘎然而止。
半晌之后,建筑中走出一群身穿迷彩服之人。他们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裸露的脸部也涂抹了水彩和药水,即使湿热的气候让他们浑身汗水,也没人解开衣服透透气。
这里地上厚厚的烂树叶和污泥从来不会清理,他们每一脚下去,高帮靴子都会没入地下直至小腿。
“嗤”的一声,旁边树上突然飞射来一条筷子般粗细的绿色小蛇,从其中一人的身边半米落入地下,转瞬间消失无踪。
这些人宛若未觉,继续走自己的路。
“黑泽营不允许失手,失手的代价就是终结。”
那个森寒的声音从这群人中响起,传遍附近的丛林,惊起一群夜枭般的动物。
……
东川省海域,随着人造太阳落于地平线下,仅余天空折射的最后一丝余辉。一艘小快艇从远海驶来,没人知道它从哪里来,仿佛凭空出现在海天一色处。
夜色彻底降临时,小快艇渐渐靠近海边。最后,它停靠在一片无人区的嶙峋礁石滩,快艇上跳下一名奇丑无比的青年,他的脸好像曾经被整个扒下,混乱生长的肉芽让脸上变得坑坑洼洼,凹凸不平。
这人没有理会快艇,任由它在礁石滩中随浪起伏,两手空空独自登上岸边。
岸上停有一辆三轮货运摩托车,一个农民装扮的大汉坐在驾驶位上,眼神跟随奇丑青年从下方上来。
“我是农夫!”大汉对奇丑青年说道。
奇丑青年从口袋取出一只口罩戴上,又取下夹在皮带上的大墨镜,两脚不见弯曲,身体便直直跃起两米,落在车斗上。
“我是无面!”
……
钟昕订的饭店包厢距离东川大学西门有十几公里,两家人在饭桌上融洽地吃了一顿饭,钟昕和依家带来的那个中年人仍然没有上桌,而是在门外守着。
凌七的神觉一直在关注警局的动静和那些各国聚集而来的代表、专家、学者。
古尸失踪案迟迟没有线索,又出现诡异的酒店凶案,偏偏在这段时间,还观测到月球上暴发大规模雷暴。这让那些暗中想要破解神族秘密的专家学者本能地觉得,本地必定存在某些超常因素,所以至今没有离开东川。
“特别行动组的人来了!”凌七看到一队五人进入警局,与那位坐镇全钦的省警二号领导见面,余毅也在场。
那是四男一女的组合,领头者是个年约三十的大青年,还有一个约五十的半老大叔,剩余两男一女都是青年人。他们详细听取几次事件的资料,又由余毅补充之后,毅然决定重点盯踪凌七。
“可是在酒店案发的过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