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隐一个机灵,眼前一花,哪里还有什么草原与大树,她不就好端端的坐在那棵小树下,右手支额打了个盹,左腿上还摊着李家商会的那本滞销货,左手拇食两指捻着其中一页,将翻未翻。我滴个亲娘姥姥呀,合着刚才只是南柯一梦啊!
夏隐大惊,连忙内视丹田,丹田中小树欣欣向荣,感觉到夏隐的神识还轻轻摇曳了一下。夏隐吐出一口气,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庆幸完了之后,又一阵糊涂,刚才那段遭遇算怎么回事?梦耶?非耶?怎么在不知不觉中就这么被考验了呢?
夏隐略一思忖,便站起身来拨开身底下被坐塌的长草,一个莲花形的白石台赫然入目。随便找个地方坐坐,居然就能坐上一个石台?这到底是种什么样的运气?
总结一下被考验的经过:误坐石台——迷路——遇见仇人——仇人作死——得到机缘。嗯,想想前世看的各类修仙小说中那种被虐的体无完肤,杀的血流成河的考验,自己这个怎么看怎么像小孩子过家家,莫非真正的考验这才开始?夏隐顿生庄生梦蝶之感,不知入了几重梦境,可惜手上没有陀螺供她验证,别无它法,只好求助于传统手段,狠狠掐了一把自个儿的大腿肉,疼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看来通过考验已是事实,虽说到现在都不知道考验的是个啥,但结果总比过程重要不是。想想这稀里糊涂的运气,夏隐决定赶明儿一定要去李家商会开的赌档玩几手,说不定一赢到底,从此脱贫致富,过上再也不用忧心灵石的生活。
胡思乱想的正嗨时,忽觉一股杀意袭来,浑身汗毛立即进入备战状态,根根直立。夏隐身体左右轻晃,卸去杀意,威压冲着威胁过来的方向汹涌而去,人也随之转头,想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
入目的是一个长身玉立、豹头环眼的青年,正是纪林。话说看着在幻觉中已经死去的人又活生生出现在面前,这种感觉就跟活见鬼一样让人心里发毛,夏隐看着因被抓包而转过头去的纪林,低头默念“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等他出手,再杀不迟”。
一股大力牵引着众弟子徐徐上升,安然降落到灵舟上,冲盈真君笑得十分和蔼:“这次诸弟子都已圆满通过试炼,真是可喜可贺。在传承之外如有斩获,不拘灵草、灵兽、材料、法宝,如果有用不着的,都可以拿到门派藏宝阁换取灵石或自己所需的东西,门派定会给你们一个极优惠的价格,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理,大家应该懂的吧!”
传承之外的斩获,灵草?一道天雷将夏隐劈了个体无完肤,她进传承谷半为筑基机缘,半为采集些远古时期的稀有灵草,结果连半片灵草叶子都没见着,对于一名医修来说,还有比这更大的打击吗?
……
垂头丧气的踏上灵仙峰顶,忽听两声嘹亮的鸣叫,那两只瑞禽,除了清晨对舞一番外大白天从不露面的五彩鸾鸟,如两只离弦的箭一般直扑夏隐。茫然之下,夏隐一个躲闪不及,左右肩失守,两只鸟各以单足支撑,颤巍巍站在夏隐的肩头。夏隐一个趔趄,忙气沉丹田,稳住下盘,总算抗住了,这么胖还能翩翩起舞的那么轻盈,简直不科学。
夏隐左右各看了一眼,两只瑞禽都偏着头看着他,两只乌溜溜的鸟眼中,一片高深莫测,夏隐犹豫的问道:“饿了?吵架了?闹夫妻矛盾了?”左肩的鸾鸟又发出一声清鸣,然后拿头蹭了蹭夏隐的脸颊。
夏隐心中一喜,问道:“莫非你们想认主?”两只鸟同时拍拍翅膀,将夏隐的发髻弄得乱如稻草,然后一声不吭的就飞走了。你大爷的,几个意思啊!爷的肩膀又不是飞机场,可以随意起落。
“哈哈哈”,两声开怀的大笑声传来,夏隐应声望去,毒舌二人组联袂而站,正面带嘲笑的看着她。
夏隐一边理头发,一边冲着两人过去,笑呵呵的道:“恭喜两位师兄成功稳定境界,顺利出关。”她可没忘记上次两人金丹初成时,她和宁白元之间的龃龉,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能卖个乖揭过去最好。不然,以两人如今的差距,她是妥妥被虐的那一个,不过宁白元出了名的小气,不知道这招好不好使?
段灵注笑眯眯的说:“小隐儿就是嘴甜,怎么样?在传承谷得了什么好东西没?连鸾鸟都坐不住了,非要出来看个究竟。”
夏隐的脸顿时垮了:“是得了点东西,但不知道是个啥?咱们一起回大殿请师尊和师兄们帮我一起看一看。”
宁白元冷着个脸道:“不必了,是好是坏,都是你的。我们急着去南境,就不看了。”
“南境?这么快?”夏隐有点糊涂,她在传承谷到底待了几天啊?
“是啊!”段灵注摸摸鼻子,“五天前,韩书君已经带着第一批一百名弟子先出发了,过两天宁归元就要带着大部队过去了,我们这里有个人不想和某人打照面,非要独自过去,做师兄的不忍心让他一人上路啊!”
“你喜欢听别人拿医修当笑话看,你就跟着大队好了,我先走。”宁白元冷着个脸。难道是上次夏隐给他的口头创伤还没恢复?
“别呀,一世人两兄弟,当然是共同进退的好,快把东西拿出来,我们好赶路。”段灵注拐了宁白元一胳膊肘,冲夏隐挤挤眼:“这段时间我俩一直闭关,听说你备战比武的时候,其他师兄弟们都给你准备了礼物,我俩也不好意思太小气了,也给你备了个。”
宁白元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