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段灵注交战的黑衣人见宁白元过来,火禽扇向他一指,围攻段灵注的火禽中立刻飞出三只火鸦向宁白元扑去。宁白元伸手一指,方才倾倒出水帘的宝瓶飞出,瓶口倾斜,一条水龙咆哮而出,将三只火鸦团团围住,越收越紧,火鸦在水龙的包围圈中嘎嘎直叫,仍旧无法突围,眼见灭火已成定局
段灵注趁着黑衣人分心,腕刀光芒大作,劈中一只金乌。金乌厉鸣一声,被劈成四个小火球,还未落地便已熄灭。
黑衣人嘶声道:“屠万这个蠢货!”咬破中指指尖,往火禽扇上画了几笔,立刻有成片的火禽飞出,将段、宁二人团团围住,战圈之内一片火海。
宁白元大喝一声,宝瓶冉冉升起,距两人头顶五六尺时,忽然翻转,一股股水柱从天而降,可惜这些火禽并非死物,它们挥动双翅,上下翻飞,灵敏的避让着水柱,虽有少数被灭,但多数都逃过了水柱,依然不依不饶的向两人进攻。
这样一来,宁白元操纵宝瓶便吃力多了,冲着段灵注道:“你的水灵力是打算留着煮汤?”
段灵注“嗷”的一声,如梦初醒一般的收起腕刀,掐动印诀,双手在胸前画了个远,大吼一声“冰晶水幕”,从天而降的水柱立刻连成一片半圆形的水幕,铺天盖地的压下来,同时地面上开始升腾起无数的水汽,化成一片透明的冰壁,将整个战圈包围在内。
那一堆火禽厉声嘶鸣,拼命扇动着火翼,撞击水幕和四周的冰壁,可惜他们的主人已是强弩之末,面对两位金丹修士结合高阶法宝一起催动的冰晶水幕,根本无能为力,无数火禽在这冰与水组成的牢狱中化为点点火星,渐趋消散。
随着火禽的消逝,黑衣人手中的扇子忽然四分五裂,他本人更是喷出一大口鲜血,跪倒在地,捂着因被火禽扇炸伤而露出白骨的右手大喊:“韩书君,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和纯钧、钟无英缠斗的黑衣人身上忽然爆发出耀目的亮光,夏隐忍不住闭眼以避锋芒,就在那一刻,耳中听到两声惨叫,随之而来的是“砰、砰”两声,纯钧和钟无英被震出战圈,刚好一左一右,落在夏隐身侧。
那黑衣人扯下蒙面黑布,对着夏隐苦笑道:“夏师妹,对不住了!”
夏隐挽弓搭箭,冷冷的道:“袭杀同门,其罪当诛,韩师兄可要考虑清楚。”
韩书君道:“师恩深重,只好对不住几位师弟师妹了。”说完,大喝一声凭空跃起,挥舞双掌朝着夏隐扑过来。
段灵注和宁白元同时大喝一声,朝着韩书君的后背一人劈出一掌,与此同时夏隐一声清叱,水灵箭离弦而出。
方才与段、宁二人对阵的黑衣人也同样扯下了蒙面黑布,正是丹阳道君的二弟子言棹,他远观战局,嘿嘿冷笑,不屑道:“不自量力。”
一个“力”字尚在唇齿间未曾完全吐出,他忽然双目圆睁,正欲转头,而就在此时,夏隐的水灵箭飞来,“噗”的一声正中他胸口。
此时的言棹,后背主经脉被锁,所剩无几的灵力根本无法调动,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水灵箭入体,然后化为无数冰凌刺透体而出。
看着胸口凸出来的冰凌刺,言棹兀自努力,想要将头转过去,可惜生机已绝,头不过转了三分之一,便已颓然垂落,残破的尸体向一侧歪倒,露出了站在他身后的韩书君,正面无表情的缓缓收回双手。
直到此时,段灵注和宁白元方才劈向韩书君的掌风才在空中相撞,形成一道气旋,将周围的草木吹了个七零八落。
夏隐缓缓摇头:果然求人不如求己,若等这两位师兄的救援,只怕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她夏医师了。
纯钧张着嘴看看韩书君又看看夏隐,“你们、你们”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原来你们是一伙的呀?”
夏隐一脸无奈的看着这个头脑过度简单的剑修:能不能说得好听些?搞得好像她与韩书君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一般。
韩书君微笑道:“不敢!不过是我曾欠夏师妹一份情,今天还上而已。况且,同门相残,实非我所愿……”
段灵注“嗤”的一声笑出来:“说得好像地上躺的两个不是你同门一样。”
好在韩书君涵养功夫一流,听而不闻,脸上笑容不变,温文有礼的对夏隐道:“我对夏师妹的承诺已经做到,还望夏师妹也要记得自己的诺言。”
夏隐点头道:“我虽非男子,但同样一诺千金。”
韩书君满意点头:“如此甚好!”伸指弹出两个火球,不过片刻,就将言棹和屠万的尸体焚的干干净净,对众人道:“我会去向师尊禀明,说你们有神秘人暗中护送,二师弟和三师弟不幸陨落,我仗着秘术勉强逃命,不过还需要你们给我弄点令人信服的伤出来才行。”
说完,眼神在五人身上来回逡巡,最后锁定了钟无英:“钟道友,这事恐怕还得落在你身上。他们几个的招数,我师父心里有数,凭他们是绝对伤不了我的。”
见众人都眼巴巴看着自己,钟无英也不含糊,一抹嘴角的血渍,长身而起,硬邦邦的道:“我有师门绝技星辰九变,可以越阶杀敌。不过我只学会了一式,而且不能收放自如,你可确定要我出手?”
韩书君飘然后退,摆了一个防守的姿态道:“来吧!”
“锵”的一声,黑剑出鞘,钟无英右手持剑,剑尖斜斜向下点地,而后由右小腿前方向左上方画了一个半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