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军事历史>大唐官>8.合围白于山

野诗良弼所言果然不错,周子平护一千义从羌骑,刚越过怀安到百井戍,就遭逢前来争地的三四千党项步骑,双方在长城岭互相争战番,党项人恐唐军有后继大队,便往芦子关退走。

接着周子平告诉司波大野,就地坚守百井戍,不得退却。

司波大野无奈,只能带领蕃落残兵百余人,接受了周子平的领导,而后周子平便在百井戍的山峰处筑起营寨,固守这处要点来。

不久,两万多六府党项沿金明道而出,逼近延州城,其中三千党项骑兵迂回至延州城南的要隘野猪岭,企图切割延州和鄜、坊、丹三州的联系。

戴休颜在延州城内很能沉得住气,任由党项漫山遍野,他自不动。

很快,浑瑊率两千骑兵,在先前于龙门渡过黄河后,自丹州方向疾驰增援延州城,于野猪岭和党项骑兵发生遭遇战,浑瑊披重甲,临战大呼驱马,身先士卒,在隘口和党项进行“袋中之鼠”般的恶战,党项不支而溃走,浑瑊紧追不舍,直追到延州城下——戴休颜择选五百精骑,打开城门,配合浑瑊大杀番,斩获首级百余颗——随即浑瑊在延州城边侧下营,和戴休颜呈犄角之势,六府党项只能望着城垣齐备的延州城无计可施,退往城北处安营。

可数日后,高岳派遣义宁军兵马使扶余淮领三千骑兵,自庆州城穿过罗水河谷,过直罗关,又出现在延州城西南的苇谷口,金明道的数万六府党项望见扶余淮所执的黑白貔貅旗,各个大骇,把营围全都烧毁,开始往白于山遁逃。

很快,皇帝启用了“御营中军”,以浑瑊为中军使,领河中、渭北两地镇兵,朝廷又遣送三千神威子弟给张万福统领,前来增援;

同时“御营前军”也正式启动,以李抱真为前军使,然则李抱真食金丹过多正在榻上休养,所以一万昭义子弟由李抱真麾下的步军都虞候王延贵统率,与河东节度使李自良五千奉诚子弟会师后,涉孟门津,沿路连连击破袭扰绥州的小股六府、离石党项,接着王延贵、李自良于清涧筑城,准备以此地为光复绥州、银州的跳板。

清涧之地,少土多石,所以军城便用石头堆垒,但却没有水,只有一股细泉自块大岩石里渗出,无法满足大军兵马所需。王延贵久在泽潞之地为将,便判定说,这大岩下肯定有充裕水源,便命军士挖掘,每挖出一箕畚碎石,赏钱一贯,没多久就掘出源源不断的水来,士卒欢呼起来,将其围垒成井,至此清涧城大功告成。

东北方向,振武军节度使李景略亲率五千骑,加上回纥、奚、契丹、杂胡等仆从来的三千余骑兵,取道十二连城大举南下,和韩潭的军队会师,准备克复银州的鱼河堡。

到了夏季时,高岳居庆州、罗水,浑瑊、戴休颜居延州,王延贵、李自良居绥州清涧,如三根蓄势待发的利箭,各指着白于山往南的三条通道,而在其北更有高崇文、康日知在盐州五原,及李景略、韩潭在麟州——唐军从五个方向,把白于山南北给合围起来。

此刻,统万城内的青天子元晖也就是先前的拓跋朝晖,猛然觉得自己虽过了把草头皇帝的瘾,可还没超过一个月,便是四面楚歌的境地。

现在最大的希望,便是西蕃能大举东进,策应自己了!

可西蕃这边,在得知党项自立后,对此非常重视的赤松德赞,和牙帐一道亲自来到鄯州地界,召开大论间的会议。

然则这次就算是鹰派马重英和尚结赞,也不晓得该以何种方式增援党项。

这次不比当初天宝年间和南诏携手对抗唐,那时西蕃和云南可是有大道可通的。

现在从西川到凤兴,到汧陇再到原州,然后直至灵武河套,唐军的链条式要塞防御体系已完备,除非蕃兵各个长出翅膀,不然对白于山那里就是鞭长莫及。

“愚蠢,急躁,党项人还是如此缺乏智慧,还是个劣等的民族。”坐在毯子上的赞普,气恼地说道。

随后赞普就询问马重英,如果想要打破唐家在陇山、大河的防御体系,需要多少兵马?

马重英也只能如实回答,如给臣五万精锐,臣能拔除掉唐家的丰安城,切断泾原和灵武的水运,而后沿渡黄河过鸣沙,叩击盐州城。

而尚绮心儿说,现在不要说五万精锐很难凑齐,就能打到盐州城又如何?唐家的盐州城不但重筑过了,还增补强兵驻防,不可能轻易攻破,还会有被抄断后路的危险。

别忘记,高岳正于庆州按兵不动,虎视眈眈呢!

赞普便又问大论们,是否可以从别的地带发起攻势,也能牵制住唐。

结果还没等各位有结论,就有飞鸟使来到金色牙帐前禀告:

韦皋忽然出蜀都城,至西山处并频繁调动兵马,似乎有谋取无忧城(维州城)的迹象;

陇山地带,唐军游骑也频频出现在水洛川地带,似乎是在进行威力侦察——高岳虽去庆州,但陇山东的刘海宾、邢君牙两大神策军事集团还原地不动,就像两座山般。

“想要越过陇山,必然会与其发生惨烈的交手......更何况,剑南还有个韦夜叉在那里,不能轻易撼动。”赞普叹息起来。

并且尚绮心儿还忧心忡忡地进言,如今陇右数州的汉人都蠢蠢欲动,有的逃亡入山,有的反抗袭击我大蕃的子民,现在既然和唐家达成和议,便不要再轻启战端,专心镇抚国内为好。

整个大论会议上顿时死一般的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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