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军事历史>大唐官>17.范希朝入京

五日之后,高岳身为太子太师,亲自步行来到皇城的宰堂门前,自郑手中接过处分堂牒,并表示全力遵行。

一时间朝野震动,高岳此举,分明是在尊崇中枢宰堂的权力。

几乎同时,留在大明宫内的载笔宰相韩洄,则在前两日晚赴金銮殿,和新皇密议到达旦时分,随即韩洄出,授意中书舍人权德舆出制,对朝堂宣称:于皇城西北内几乎废弃的左武卫府和左骁卫府地址上,收集材木,由国库左藏支给钱财,营修房间七十,用于“枢机院”的建造,同时授服阙的前尚书仆射贾耽特进二品,使职为枢机使、平章事,而兵部头司郎中袁滋为枢机副使,前巡城监兵马使郭锻被重新启用,为院下皇城司兵马使,掌巡城军马如故;

此外,大明宫内原本位于麟德殿的国库左右藏,被重新迁回到皇城东的旧地,其中左藏储备铜钱、布帛还有各方贡物,而右藏则专门贮藏金银宝玉,尤其是来自西域丝路贸易的金银币,如萨珊帝国、贵霜帝国的钱币,还有安西各小国进贡来的金银块,和朝廷自己在秦州掘出的矿产,莫不汇集于此,作为辅助的信用货币储备。

而麟德殿的库藏,则全部并入皇帝的内库即“南库”,除去每年国库固定拨给百万贯的“御供钱”外,皇帝宫苑、织染和各地庄宅的收入,也是南库最主要的来源,继续以霍忠唐为南库使。

从此,宰相的国库和天子的内库正式再度分割,泾渭分明。

当然最重要的革新举措是这样的:

冬至时分,原本驻屯地在宁一带的保大军节度使范希朝,领八千健儿起营,从长武城出发,浩浩荡荡进入到皇都开远门处,随即范希朝毕恭毕敬地单骑来到大明宫前,在延英殿接受新皇召见,在殿内范表态,保大军的前身“宁节度使”始终是国家屏障,现在贞元新政也应为天下先,所以范希朝第一个版籍奉还,称将、宁、泾、原等州完全交还给朝廷,废除幕府辟署制,由朝廷择选文官前去理民治政。

新皇大喜(当然范希朝早已和李诵一党达成协议,见前文),封范希朝为左英武大将军、天水郡公,兼枢机院副使,并下达敕令,宣布在保大军镇守的数州上,建起“陇东行中书省”,以平凉为会府,原保大军幕府各位僚佐优先留用,入行省衙署,至于陇东行省的参知政事(此行省为sān_jí当中的最后一级,因地理位置重要,为京西门户,皇帝和宰相都不愿将陇东行省地位拔得太高,以便于驾驭),新皇也启动了先前险遭黜落的谏议大夫阳城,以阳城为检校吏部侍郎兼任“陇东行省参知政事”,赴任平凉。

至于范希朝带来的八千保大军将兵健儿,自然也有重要用途他们成为朝廷枢机院第一支直接掌握的武装,兵符调动权宜在贾耽及宰堂的手中,由宰堂出牒,再由贾耽盖印确认。

而其余一万名保大军,则留在陇东,为行省镇戍司所辖,成为地方队伍,归行省参知政事阳城所管。

范希朝这个举动,彻底震慑了京师。

但事态远未结束。

八千保大军子弟,皆骑怒马,挟利刃锐铳,自范希朝带领下,居然径入到大明宫北苑处,惊得神威殿后左右军大部分都缩在营地里,惊恐不知所为。

要知道保大军,那可是当初和高岳、韦皋一道,和党羌、西蕃还有淮西蔡寇完完整整厮杀下来,是打遍全场久经锤炼的边地劲旅,论战斗力神威军和对方可是足足差了一个量级!

很快,神威大将军令狐建、刘昌、张万福等被新皇召见,新皇表示:“神威军久在京师,疏于管理操练,外界风传说上都宫苑内的天子六军,只知恩赐,颇不堪战,予深为忧虑。”

这几位大将军当即就明白,皇帝这是要借机改组禁军,而神威军的问题症结,恰好在于太上皇时期的中尉护军制。

也就是说,新皇要在宰相集团的支持下,彻底废除中官典掌禁军的制度了!

武人执掌禁军不好,可宦官执掌禁军也不好。

太上皇刚即位时,李晟他们管神策军,那是神策军最有战斗力的时候。

而历史位面中,神策中尉制成形后,虽也在某种程度上保护了皇帝(最起码废立皇帝在大明宫内就能举行),可宦官这种集团,大体上还是没有道德水准的,他们听皇帝的不假,然则也正因如此,这些家奴心中其实是没有什么国家概念的,遇到正常的皇帝还好,遇到不正常的皇帝,宦官就是最得力的帮凶,甚至会成为颠覆国家的力量。可能有的地摊神论受害者喜气洋洋,认为某朝(我才不会说是哪朝呢)皇帝只要用阉人,把文官干死了,就能内平贼寇,外除狄夷,那我建议不妨参照下晚唐,因为晚唐是这群人神论最完美的模板:真实的唐朝中后期,连河朔的叛镇都明白,“(宪宗)皇帝之所以能平定西川、浙西的叛乱,全是宰相的谋划(杜黄裳、李吉甫、裴度等)”,一旦宪宗让宦官吐突承璀掌军,大伙儿都明白不过是武装游行,来彰显皇威来着,所以叛镇们互相约定不要真打吐突承璀,因为一打痛了,皇帝生气,真的重用宰相来平定我们就糟了。

哪怕宪宗后,只要皇帝信用宰相来管理国库和三司,国家还总有力量能苟下去,可正是因宦官和神策军结合太紧密,使得宦官掌握的北司、内库借助神策军的武装力量,肆意侵夺国库财源和国家衙署机构权力,当三司都从宰相到了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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