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周莹莹终于忍不住大叫:“老天呀老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幽灵宫主又怎会跑到箱子里去的?她不是明明在做新娘子么?”
熊猫儿摸着脑袋道:“这里的若是幽灵宫主,那里的新娘子又是谁?”
周莹莹拉着叶笙的手,道:“求求你,快告诉我们吧!你若再不说个明白,我可真要活活被闷死了……”
叶笙微笑道:“此事委实是既复杂,又离奇,非但事先谁也猜不到,就算事后……我若非对他们所说的每句话都未放过,也是猜不到的。”
熊猫儿道:“我先问你……”
周莹莹抢着道:“我先问,我先问……”
此事委实是千头万绪,她委实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问起,咬着嘴唇,想了半天,终于大声道:“好,我先问你,幽灵宫主既然在这里,那新娘子又是谁?”
叶笙长长叹了口气,缓缓道:“我本来实在想不通那新娘子是谁,那明明一直是幽灵宫主,又怎会变作别人?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周莹莹道:“现在呢?现在你总该想通了吧。”
叶笙道:“你不妨也想想,除了幽灵宫主外,还有谁知道那秘密?有谁一心想揭破那些秘密?又有谁有那么大本事?”
周莹莹想了想,突然跳起来,失声道:“你说的莫非是王夫人?!”
叶笙又长长叹了口气,一字字道:“不错,正是王夫人。”
周莹莹道:“但,幽灵宫主又怎会变成王夫人的?不,我是说,那新娘子怎会变成王夫人的?而幽灵宫主又怎会跑进了箱子里?”
叶笙道:“你记不记得,婚礼开始时,新娘子来迟了。”
周莹莹道:“我自然记得,但……”
叶笙接口道:“你记不记得,方心骑那时说了些什么?”
周莹莹想了想,缓缓道:“他说,有两个老经验的喜娘,和一个卖花粉的梳头老师傅,在为新娘子上妆,还说那老头子做了五十年生意,是个老实人。”
叶笙微微一笑:“不错,你记得很清楚。”
周莹莹道:“但,这……这又有什么关系?”
叶笙道:“我本也未想到这其中的关系,后来仔细一想,才知道毛病就出在这里……”
周莹莹跺脚道:“什么毛病?你快说呀!”
叶笙缓缓道:“老实人,也有不老实的时候。那梳头的老师傅,虽非别人改扮,却早已被人买通了,而那两个喜娘其中就必定有一个是王夫人。”
周莹莹拍手道:“呀!不错!”
叶笙道:“王夫人化妆成喜娘,混了进来,趁着为幽灵宫主上妆时,将幽灵宫主迷倒。幽灵宫主虽然千灵百巧,比起王夫人来,却还是要差一着。”
王怜花冷笑道:“她还差得远哩。”
叶笙道:“于是,王夫人就将幽灵宫主的模样弄得有几分像她自己,又将她自己扮成幽灵宫主的模样。王夫人易容的手段,不用我说,你们总也该知道。”
熊猫儿道:“何况她头上还戴着凤冠,脸前又挂着珍珠,那快活王就算眼睛再厉害,也是瞧不出来的。”
周莹莹道:“但,幽灵宫主却又怎会跑到箱子里去的?”
熊猫儿道:“是呀,那箱子明明是卜公直从外面带来的呀。”
叶笙道:“王夫人行事是何等周密!那老头子带花粉进来,自然是有个箱子的,她将花粉腾出,将幽灵宫主装进箱子里……”
周莹莹道:“但……卜公直……”
叶笙淡笑道:“王夫人自然也早已和卜公直约好,带一个同样的空箱子进来,然后便趁人不备,用空箱子换了那只装着幽灵宫主的箱子。”
熊猫儿拍掌道:“不错!她一定是先将装着幽灵宫主的箱子放在殿堂外,那时快活王的大婚盛典正在热闹时,自然谁也不会去留意到一口箱子。”
叶笙道:“这其中还有个关键,王夫人的人放下箱子的时候,也正是新娘子走进去的时候,无论什么,新娘子自然都是大家注意的目标。”
周莹莹道:“王夫人早巳算定,别人只顾着去瞧新娘子,决不会去留意箱子。”
叶笙点头道:“不错,但只此一点,还不足以显出王夫人行事之周到……”
周莹莹抢着道:“还有一点,卜公直换箱子的时候,也就是他自己走进去的时候,那时别人的目光,全都被他那奇形怪状所吸引,只顾着去瞧他了,自然也不会留意到那八个抬箱子的大汉,已经悄悄换了个箱子。”
熊猫儿击节道:“妙极妙极!难怪王夫人要选卜公直,为的不但是卜公直有一手巫术遁法,还为的是他那奇怪的相貌……像他那样的人,无论走在哪里,都会引人注目的,何况他又故意打扮得特别怪模怪样。”
叶笙微笑道:“不错,这件事前前后后,每一个细节,都在王夫人的计算之中。”
周莹莹叹道:“若论思虑之周密,天下只怕没有人能比得上她。”
熊猫儿道:“女子的思虑,原本就比男人周密得多。”
他游侠江湖,平生以粗豪为事,近日行事虽仔细得多,但本性难改,是以这句话说出来,并没有什么称赞之意。
王怜花瞧了周莹莹一眼,突然笑道:“女子的思虑,也未必人人都是周密的。”
叶笙道:“这件事功亏一篑,也只因为她是个女子。”
王怜花道:“此话怎讲?”
叶笙道:“女人的思虑虽然周密,但心胸未免窄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