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笑道:“我也有毛病,我的银子比他的更好赚。”
那乞丐道:“真的?”
“拿着。”叶笙立即将那一锭足有拳头那么大的银子递过去。
那乞丐望着他手里的银子,眼睛都直了,却犹豫着,似乎不敢伸手去接。
叶笙微笑道:“只要你能带我找到那个有毛病的小子,我还会给你更多银子。”
那乞丐立刻抢着道:“好,我带你去,但这锭银子,你却一定要先给我。”
叶笙立刻用两只手将银子捧了过去。只要能找得到那个真正的“铁传甲”,就算要他将心捧出来,他也愿意。
那乞丐笑得连口水都流了出来,一面将银子手忙脚乱地往怀里揣,一面嘻嘻地笑着道:“我看你这银子一定是偷来的,否则怎会如此轻易就送人?”
他抢银子的时候,双手自然难免要碰到叶笙的手。他的手刚碰到叶笙的手,五指突然一搭、一勾!
叶笙只觉手腕上像是突然多了一道铁箍,接着,他的人竟被拎了起来!
这乞丐不但出手快得骇人,这一搭、一勾,两个动作中,竟包藏了当代武林中四种最可怕的武功。
他手指刚搭上叶笙的手指时,就使出了内家正宗“沾衣十八跌”的内力,无论任何人被他沾着,都再也休想甩开。
接着,他就使出了传自武当的“七十二路擒拿手”,搭住了叶笙的脉门。无论任何人的脉门被他扣住,真力就再也休想使得出。
然后,他再以“分筋错骨手”,错开叶笙的筋骨。
最后那一招,他用的却是塞外摔跌的手法,无论任何人只要被他拎起,再摔下,就再也休想爬得起来。
这四种功夫,有的是少林正宗,有的是武当真传,有的是内家功夫,有的是外家功夫,但无论哪一种,都不是轻易可以学得到的。
就算能学到,也不容易练成,就算能练成,至少也得下十年八年的苦功。
这乞丐却将每种功夫都练得炉火纯青,有十足十的火候!
叶笙就算已看出他不是常人,却也绝对看不出他是这样的高手;就算知道他身怀武功,却也绝对想不到他会暗算自己。
于是,叶笙竟像一条死鱼般被摔在地上,摔得他两眼发花,几乎晕了过去。
等他眼前的金星渐渐消散时,他瞧见那乞丐的脸就在他面前,正蹲在他身旁,用一只手扼住他的咽喉,笑嘻嘻瞧着他。
“我叫胡不归,你可以叫我胡疯子。”这是那乞丐的回答。
原来,他就是胡疯子胡不归!
但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和铁传甲有什么关系?
叶笙心里虽然有很多疑问,却连一句也没有问出来。在这种情况下,他觉得自己还是闭着嘴会好些。
那乞丐却开口了,笑嘻嘻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叶笙笑了笑:“你的脖子若被人扼住,还有什么话好说?”
那乞丐道:“若有人暗算了我,又扼住我的脖子,我一定要将他祖宗八代都骂出来。”
叶笙笑道:“我眼睛并没有瞎,却未看出你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要骂也只能骂我自己。”
那乞丐笑了,摇着头,笑道:“你果然是个怪人,像你这样的怪人,我倒未见过……你再说两句,我就只怕要脸红了!”
他忽然大声道:“这人不但是个君子,还是个好人,这种人我一向最吃不消,你们再不出来,我可不管了。”
原来,他还有同党。
只听“呀”的一声,旁边的一道小门忽然开了,走出七个人来。
看到这几人,叶笙才真的吃了一惊。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几人也是那乞丐的同党。原来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们早已计划好的圈套。
第一个从小门里走出来的,竟是那卖卜的瞎子。接着,就是那独眼妇人、青衣大汉、卖臭豆干的小贩……
叶笙叹了口气,苦笑道:“妙计妙计,佩服佩服。”
瞎子面上仍是毫无表情,冷冷道:“不敢。”
叶笙道:“原来这件事根本就和铁传甲全无关系。”
瞎子缓缓道:“关系是有的,只不过……”
那乞丐抢着道:“只不过我从来未曾见过铁传甲,也不知道他是何许人也,方才找他们演了那出戏,完全是为了要你看的。”
叶笙苦笑道:“那倒的确是出好戏。”
瞎子道:“戏倒的确是出好戏,否则又怎能叫叶笙上当?”
叶笙道:“原来各位非但早就知道我是谁了,还早已见到了我。”
“是。”
“你们要干什么?”
“自然是带你回去。”
“回去?回去哪里?”
“你很快就会知道。”
瞎子将手中竹杖一扬,已点了叶笙左右双膝的环跳穴,冷冷接着道:“你见着他时,也许就会觉得,活在世上根本就是多余的,不如还是早些死了的好。”
………………
叶笙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想知道自己在哪里。
他也分不出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他甚至连动都不能动,因为他所有关节处的穴道都已被点住。没有食物,也没有水。
他被囚禁在这里,似乎已有许多天,就算他穴道没有被闭住,饥饿也早已消蚀了他的力量。
此时,荆无命正在冷冷地瞧着叶笙。
叶笙软软地倒在角落里,就像是一只已被掏空了的麻袋。地室中很暗,看不清他的面色和表情,只能依稀分辨出他褴褛肮脏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