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请!”
黄杉男子单掌向前,形容不见悲喜,苏蔷薇不禁叹道:“诸天万界,英才何其之多?”
虽这般感慨,但她动手好不犹豫,举剑斜撩,剑光自云光缥缈中来,往人间红尘中去,红光涤荡,如同洒下一缕轻纱。
缥缥缈缈,如似人间,是是非非,难述衷肠!
“红尘万丈,是非难道!姑娘这一剑虽然厉害,却是别人的剑法,还请姑娘出剑!”
黄杉男子面色难看,言及出剑,不仅指苏蔷薇的剑法,更指苏蔷薇的态度。
因为,苏蔷薇此时依然不曾拔剑!
“出剑?胜了我这一剑再说!”
苏蔷薇不为所动,剑锋倒转,卷下万丈红光,轻轻一震,要把男子打落天人之境。
那男子头顶径自升起一片庆云,落下三朵宫花,明黄精粹,孕无尽热量,轻轻一转,明黄的光辉震荡,把万丈红光荡开。
“姑娘,你既然如此托大,便不要怪肖某出手无情!”
男子显然动了真怒,出手好不留情,取出一件宫灯,用力一刷,灯火如炽,瞬间淹没了红光。
……
“地仙境?”腰间缠绕兽皮的莽汉大笑:“小兄弟,你回去吧,否则,人家会笑话我蓐芒欺负弱者的!”
“弱者?大个子,你这般托大,输了可不要哭鼻子啊!”
苏子度摇头一笑,身形忽闪,瞬间来到莽汉身前,扬袖欲抽,击向莽汉的面门。
“哟,偷袭呢,就防着你这一招!”
莽汉貌粗心细,眼神露出几分笑意,猛地抓出一爪,他五指粗大,其中筋结虬扎,皮膜崩实,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抓,却有撼动诸天的苍茫气息流转,仿佛抓来的不是五指,而是五只巨龙,嗷嗷咆哮,震动诸天。
这一抓,莫说是一片袖子,就是诸天,只怕也要被他抓碎!
嘭!
但落在苏子度的袖子上,却被滑落了开,发出一声闷响,五指剧震,疼得骨震筋麻,便被苏子度的袖子抽在面上,翻滚了出去。
“好厉害,好厉害,小子,你绝不止地仙,遮遮掩掩的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敞开了根蓐芒耶耶斗上一场。”
这一袖子将蓐芒抽的鼻子发酸,止不住就留下鼻涕眼泪,蓐芒自感颜面大失,怒喝一声,猛地扑了上来,且在奔跑时震动筋躯,一块块骨骼颤动,气血流动,发出龙鸣虎啸的声音,他整个人愈见着平凡,如同一块顽铁,但气息却越发深沉,有压破诸天的趋势。
“好,好,好,能见识这诸天的英杰,通天之路当真不凡!”
苏子度抚掌大笑,也提起一拳,拳间气流攒动,古老氤氲,如龙如犼,震得虚空嗡嗡鸣叫,压住了蓐芒发出的异象。
……
“两位道友,如今走哪一条道路的好?”
通天路上,帝罗三人面做难色,同时发问,似难决断,但在他们面前,却出现了一条三岔路,同样曲径隐晦,散发出诸天还要苍茫的气息。
“我想,不如我等走左边这条好了!”玉霄建议道。
自古以左为尊,玉霄这个选择倒是中规中矩。
“不妥,不妥,通天路上无左无右,无古无今,乃是时空不能触及之地,以左右而论太过粗糙,不妥,不妥!”但大司命却持有不同的意见。
闻言,玉霄面色闪过一丝不喜,反驳道:“无左无右,并非不分左右,大司命以为不妥,不如你我分道扬镳,各寻机缘如何?”
“如此,也罢!”大司命想了又想,面做艰难,但也同意了下来。
两人说罢,同时向帝罗望来,一齐问道:“道友(陛下)以为如何?”
“你们把话说完了才来问朕,当朕是傻子么?”
帝罗心中冷笑,举目四望,忽然笑道:“朕以为两位道友所言皆有不妥,通天路无左无右也不分左右,勿需选择,因为,路就在脚下!”
说罢,帝罗走到分岔尽头,蓦然踏出一脚,往岔路尽处的鸿蒙中踩去,脚下大道纹理交织,若虚若幻,竟把通天路的大道法则撼动,虚空微微模糊,待得帝罗踩下,他脚下径自延伸出一截小路,弯弯曲曲,只有十丈来长。
却叫玉霄与大司命心头震动,齐声大赞:“好高明的道行!”
这赞的,不仅是帝罗的道行,更是他的见识,竟能另辟蹊径,走出一条道路来,却非两人能想。
“朕道行有限,尽力而为,也只打通这十丈的路程。二位道友道行高深,不如也来试试吧!”帝罗抹了把不存在的虚汗,故作叹息。
“好不要脸!”
玉霄与大司命知晓帝罗有意藏拙,心头啐了一口,却齐齐大笑起来:“正要出手,还请道友(陛下)指点!”
说罢,玉霄当先走出,运使从苏妄处夺来的无极大道,轰然抬起一脚,再轰然跺下,通天路猛地一震,自有黑白浮现,化作一道龙形曲线,往前方猛地一蹿,于鸿蒙之间也辟出一条幽曲小路,约莫十丈,却比帝罗短了一些。
“不行,不行,玉霄施尽全力也只能如此,比帝罗道友差了一些,差了一些。”玉霄果然比帝罗会演戏,口道不行,头上也冒着豆大的汗珠,呼呼喘息着,叫人挑不出刺来。
“这倒奇怪,原来那逆贼苏妄道行比朕还深,行事又嚣张,几次找朕麻烦,害得朕这些年连连躲避,怎么玉霄道友融合了苏妄逆贼的道行,反而比朕不如了!”
帝罗故作亦疑惑,虽然对着玉霄说话,但目光却看向了大司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