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波涛掀起,轰轰烈烈,覆卷八方,天地大震。
邦!
只听得一声炮鸣,波涛之间,但见着亿万神魔冲出,一队队,一丛丛,俱是锭面獠牙,气息雄浑,铁塔一般矗立着,放眼而望,仿佛无穷无尽一般,一眼望不到尽头,气势联袂成云,连天地都变了颜色。
“竟,竟都是地仙?”
如斯凶象,亦叫两宗弟子神色微变,也觉有些不妙了。
“湛,湛华师兄?”
各人齐齐转首,却要问一问弄出这般阵仗的湛华,但在那原地,却哪里还有他的存在?
“没事,没事,我等依然还在虚空幻境,又非真死,怕什么,最多当做历练便是。”
便有一个渊海宗弟子自我宽慰,胆气越说越足,连连冷笑,挺腰抱胸,目光睨视,便有几分高高在上。
仿似,那出现在他眼中的神魔,不过是些土鸡瓦狗而已!
“真非真死?不得不说,这位师兄很天真啊?”
但在这时,又有那张小苏与巫灵儿等人落下身来,小脸气鼓鼓的,把两只脸颊鼓成包子样,两只眼睛圆溜溜的,瞪了又瞪,好似练着瞪眼神功一般。
他人儿虽小,此时气势却足,两宗弟子年龄都大与他,但在他面前,也有些放不开手脚,不敢看他。
更为重要的是,他们都被张小苏的话吓得心神不宁了,那出声的渊海宗弟子,骇得脸都青了,哪里还有睨视之态。
“恳请小苏师弟教我!”
却有绿衣师兄走了出来,两手作揖,诚恳地见了一礼,张小苏神色稍霁。
各人见着管用,齐齐拜下,同时问道:“恳请小苏师弟教我!”边拜,边偷眼打量,既是在看张小苏,也是在看那波涛间的魔神,偷偷摸摸,掩耳盗铃一般,可笑不自量,终究难成大器。
张小苏却不理他们,目光横扫而去,食指指点,如同点着鸡鸭一般,从亿万神魔身上点过去,两宗弟子神色又是一变,急忙站起,凝神戒备,更有几人性子急暴,也顾不得是否回得罪张小苏,便喊了出来:“小苏师弟,还请慎行,勿要惹得……”
“勿要惹得他们发怒!”
他话没说完,张小苏却替他接了下去,神色冰冷,诸人的话都卡在喉咙里,再特说不下去了。
却见漫空之中,诸神魔依然凶恶,眼若铜铃,眸中神光如虹,冷视眈眈,探照得风云变色,天地皆暗,却,独独不见他们动手。
仿似,这亿万神魔的出现,只为围观他们的存在。
“他们这是在干嘛?”亦有弟子咕噜一声,齐齐咽了一声口水。
此时,便是个傻子,也看出了异常。
“哼哼,这算得是另一个问题吧!”
张小苏冷哼了一声,头颅高昂,鼻子都顶上天去了,巫灵儿见状好笑,有心将他的鼻子按下去,但见他此时已经把控了全场,只能压下“冲动”,任由着张小苏“作怪”。
作怪?
当然不是!
人家张小苏现在很正经的好不,没见着他的小脸一直板着,很是辛苦呢。
“诸位师兄,虚空幻境虽有无穷空间,但以诸位师兄的身家,想必都不缺联络方式,诸位师兄不妨试试,还能否联系到先前‘死去’的那些师兄吧?”
张小苏“冷漠”地道出真相,两宗弟子闻言,先时还有些不在意,待听得后言,神色骤变。
不等他们尝试联络“死去”的师兄弟,张小苏又指着那些神魔道:“至于这些神魔,看着无穷无尽,其实只有一人罢!对吧,这位喜欢装神弄鬼的师兄,你不如走出来让我们看看到底有几头几臂?”
“有意思的小鬼,你是如何认出本座的?”
张小苏话音才落,亿万神魔齐齐开口,齐声轰鸣,仿若天雷滚滚,震聋聩耳,两宗弟子皆面若死灰。
不需证明,那神魔开了口,已证实了张小苏所言的真假。
“说的真不好笑呢,师兄若真有这般势力,早就掀了天庭,自己做天帝,何止憋屈在此?你不觉得,太夸张了些么?”
张小苏连连冷笑,面做不哂,诸魔神俱皆寂静。
不说是祂们,便是那两宗弟子,也骇得面如肝胆,两股颤颤,盖因,张小苏的话,实在有些大胆了——敢轻言天帝大宝,又何止是大胆,简直是胆大包天,大逆不道了!
这样的角色,若招惹不得,也只能……躲了!
“苦也,难怪小煞星能横行天剑宗,诸多长辈未敢处置,原来还有这般背景?”
诸人暗暗叫苦,只觉是霉神上身,这才夹杂在神魔与张小苏之间,更有那绿衣师兄悄然退后两步,躲入人群,仿似,这样便能藏住自己的身形一般。
“有意思,有意思,小鬼当真有意思!”
亿万神魔沉默片刻,再次齐声大笑,笑声宏大,震得天地摇晃,无尽时空跌宕开去,泛起重重波光,波光之中,有天雷霹雳,烽火乱涌,宛若末世来临一般,声势极其骇人。
蓦地,那漫空的异象突然收敛,便听的一声年轻而沙哑的声音问道:“不过,小鬼是如何知道我是你师兄的?”
但见着,亿万神魔径自消失,天际尽头,突然走来一个紫衣男子,白发灰眸,袖边镶着银边,周身剑光万丈,霍霍卷卷,如同潮海。
竟是,做天剑宗真传弟子打扮。
“咦,小苏有这般说过么?”张小苏故作疑问,咧着一口白牙,笑得极是没心没肺,道:“小苏不过是诈你一诈,谁知,师兄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