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星辰璀璨如华,水泊梁山的聚义厅亦是灯火辉煌,各人各坐其位,神色肃穆,如若庙中的一座座泥塑,微微闭合的眼眸内流转的淡淡寒芒,却能叫人心寒胆魄。
“哥哥,此事你是个什么议程?”见众人装聋作哑,鲁达压不住心中的怒火,当先向天魁星宋公明质询了起来,口气蛮横,便若质问一般。
此言一出,如天雄星林冲、天伤星武松、天暗星杨志等人皆把目光探向了天魁星,亦惹得天英星花荣、天机星吴用等人对其怒目而视,更多的却如天罡星卢俊义等人一般,假装目不斜视,依然稳坐如山。
宋公明神色闪过一丝尴尬,还未出声,坐在他右手边的天机星吴用倒是抢先发难道:“鲁达,你这话可是跟哥哥说话的口气?”
鲁达闻言面色一滞,再大的火气也能先行压住,哗啦一声,站了起来,老实地抱了抱拳,弯下了腰,说道:“鲁达莽撞,还请哥哥恕罪。”
“都是自家兄弟,智深有话但说,加亮,你过了。”宋公明微微一笑,两手虚抬,将鲁达扶起,口气一转,便又责备起吴用起来,语气责切,又恰如其分的显示出一分关怀,却未叫天机星生出埋怨,其为人处世当真是八面玲珑。
面对宋公明的的亲近,鲁达心间的怒火霎时便熄灭了,但那天机星吴用却不依不饶起来。
“哥哥宽恕则个!”吴用先向宋公明讨了个罪,忽而抬起头来,目光陡射.精芒,喝道:“鲁达,我且问你,地壮星与地刑星如何变成司徒谦二人,那张青与孙二娘现在又在何处?”
吴用这话却有些诛心,水泊好汉虽然共有一百零八位,分地煞与天罡,但能做主的,其实也只有三十六天罡,就如天孤星鲁达,在水泊中便拥有偌大的话语权,许多事情亦无需经过天魁星宋公明的首肯,便能自行处置,这里面的许多事,便包括了对一些地煞星好汉的处置。
况且,各人在投入水泊之时,俱是携带了各家势力的,虽然互称兄弟,但其中确有派属之别,如鲁达与天伤星、天暗星原来便是属于二龙山势力,另外还有桃花扇、白虎山等多个势力。
各人口中虽然不说,其实亦划分着各自的小圈子,毕竟,人与人之间总归有着不同,或是行为习惯相异,或是禀性不合,是绝无可能真正做到亲如一家的。
莫说是水泊内的上百好汉无法真正融为一家,但说原来的二龙山势力亦是矛盾重重,就如天机星吴用说言的张青与孙二娘。
这两人在水泊好汉的排名垫底,平日也甚少人关心,若非天机星吴用要借他们的名头一用,只怕吴用连两人是谁都未必清楚。
如鲁达、武松、林冲等人,俱是豪勇任气之辈,行得正,坐得直,所作所为俱是坦坦荡荡,无愧于心,亦无愧于天地。
但张青与孙二娘实有些不同,二人性情猖獗,禀性凶戾,动则杀人放火,皆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便灭人满门,更有制作人肉包子的喜好,尤其喜欢用武者的筋肉。
水泊之中如张青与孙二娘这般性情凶恶的并非没有,毕竟,各人虽然自号好汉,其实多是剪径大盗亦或劫路嗷贼出身,不然也就得有个官府通缉令的身份傍身,实上不得台面,除少数几人,其他人的好汉之称最多只能算是自娱自乐罢。
旁的人鲁达管不着,但张青与孙二娘既然也是二龙山出身,鲁达便需管一管。
昔日,鲁达等人顾念着旧情,多有劝诫,但张青与孙二娘实不当回事,以为背靠水泊,在这梁山地界能横行无忌。
鲁达等人顾念义气,虽知此举不动,却也狠不下心将张青二人了结。
终于,夜路走得多了,张青二人却是自己栽倒了——惹上司徒谦兄弟两人。
结果无需多言,否则地壮星与地刑星的位置也轮不到司徒谦两兄弟来坐。
鲁达与司徒谦兄弟间是如何化敌为友,天机星吴用原本并不关心,在他看来,不论是张青、孙二娘也好,还是司徒谦、司徒林也罢,只要不损了水泊的实力,他便会装作没看见。
甚至于张青与孙二娘到底死的如何凄惨,吴用并不关心,他关心的,是如何打压鲁达。
此时此刻,天罡地煞共聚聚义厅,却独独少了司徒谦与司徒林两人,由不得吴用不趁机敲打敲打鲁达,他亦疑惑着,司徒兄弟到底去了哪里。
这其实也是宋公明的疑惑,但他身为首领却有一桩好处,许多事情勿需动手,只要稍稍示意一番,就有狗腿子攀附而上,为他办得妥妥的,就如,天机星吴用。
看着吴用眼眸深处流露出的意思得意目光,鲁达顿时气都不打一处来,如非因为吴用深受宋公明信任,而他又是十分信服宋公明,以吴用此时与他对呛的态度,他早就一把将吴用攥起,掼进地里,才不管所谓的天罡排名。
鲁达虽然外表豪放,实为粗中有细,绝非好相与的,岂能如了吴用的心思,闷哼了一声,道:“我派司徒兄弟出去打探消息了,少几日便回……倒是军师,敢问一句,针对异域入侵,军师可有计较?莫不是,军师以为人家占领了我武界之后,会允许我等封疆裂土吧?”
话锋一转,鲁达再次质询起前面的问题,但对象却换做了天机星吴用。
毕竟,吴用号称智多星转世,机智无双,将八百里水泊八万水军打理得井井有条,不会连异域入侵的事都没有考虑到的。
既然不好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