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灰老鼠怕张小牙是应该的,因为张小牙是个鬼魂。
张小牙怕这个小老鼠,完全是一副小女孩的姿态。
此时我走到了张小牙的身旁,张小牙见我过来,赶紧趴在了我的后背上躲避。
再看那个小老鼠的时候,还是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不敢动弹。
我怕它再逃走,用脚站在了墙角的这个小洞上。
站了片刻,想找个东西来堵着这个洞口。
可这屋内什么东西都没有。
无奈之下,我脱了鞋,用自己的一双袜子,将那个洞口堵的严严实实。
此时我心中才长舒了一口气。
它现在无论可走,已经不可能将我的信息回馈给它的主人了。
从小牙出现一直到现在,小灰鼠趴在地上都没有挪动位置,我试着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弯腰。
它还是不敢动。
这东西很有灵性,它感觉到了来自张小牙的威压。
生灵互相之间,对这种威压都有奇特的感应。
就好像牛羊马匹突然遇见老虎,偶尔会吓呆傻,根本无力逃走。
见到张小牙的它,就好像牛羊马匹突然遇见了老虎。
我将它按到了手中。
被我抓到手心里,这小东西吱吱乱叫。
我笑了一声,“别乱动,我不会伤害你的,如果你乱动,我就拿你去喂猫!”
这小东西像是能听懂人话一样,立马不敢吱吱叫了。
见我拿住了这个小老鼠,张小牙在我背后躲的更紧了。
看她确实害怕,我轻轻笑了一声,“好了,没你的事了,你回去吧。”
听到我说这句话的张小牙,如蒙大赦。
“嗖”的一下消失掉了。
张小牙离开之后,我开始仔细打量起这个小灰鼠。
我没有它主人那么大的本事,不可能从灰鼠沾染的气息里找到答案。只能从这个灰鼠本身来推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将这个灰鼠放过来的呢?
鼠者,难见于日光之下,是阴属性,如果说他的主人是至阳属性的话,那是不合的。
而对面的三十一个人,是女孩的就苏落一个,难不成这个灰鼠是苏落派来的?
想了一下,我觉得可以排除这个可能。
苏落身上有个灵猴,不会再养这样的东西。如果养了,最近我们都在一起,我也不可能不知情。
可不是苏落的话,剩下的都是男人,男人不都属阳么?
我有点迷糊。
但略一思索,我明白了,无论是男还是女,都是阴阳一体,因为世间孤阴不生,独阳不长。
男人,是阳刚之面盖过了阴柔之面;而女人,是阴柔之面多过了阳刚之面。
并非说非彼即此,天地万物,都是阴阳合一的。
男人过了三十,身体机能下降,体内中的精气会不自觉的往外走,像是一个漏了气的皮球,常会感觉到气息不足,这也就是所谓的阳气开始转阴。
这些理论,是我在研究手抄本的时候,从道家典籍上看过来的。
如果不加以修炼,这种精气会越流失越严重,很多男人到了五六十,有点会呈现出女相。
而八十一岁的男人,在道法上被称之为末阳男,也就是说身体中的阳气,已经所剩无几。
由此判断,这个小灰鼠的主人,若不是苏落,则是一位老者!
而参加相算大赛的老者,本就寥寥无几,今天下午比赛之前,我注意了一下,进入三十二强的,仅有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老者!
虽然没有卜算,我推断这个灰鼠的主人,极有可能就是这个老者!
错不了!
想到此处,我将身上携带的红绳拿出,将这个小灰鼠的四只小爪子,两两绑在了一起。
这只安静的小灰鼠见我突然绑它,又吱吱叫了起来。
我一边绑一边安慰它道,“别叫,一会让你主人来救你。”
说话间,我已经将这个灰老鼠五花小绑,然后慢慢放在了地上。
接着,我叩响了连接外面的门。
等我走出去的时候,发现外面有一排裁判,让我说出左首是什么人的时候,有一个裁判确定了我的编号与姓名,点了点头,将我左手边的门敲响了。
出来的果然是那个五十多岁的老者。
被裁判告知自己被淘汰了,这老者有些丧气的点了点头,继而表现出一种心神不安的感觉来。
那只灰老鼠没有返回,这让他感觉丢了魂。
作为获胜方的我从他身旁经过的时候,用手势指了指我刚才比赛的房间,轻轻说一声,“它好好的,在里面呢。”
这个老头瞬间将一切都明白了。
他长叹了一口气,“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我则在心中暗叹了一声侥幸。
如果不是他将灰老鼠放过来,我还能不能知道对手的信息?还能不能作为获胜方站在这儿?
不知道,但一啄一饮之间,都是天意。
才三十二强就这么艰难,后面的十六强,看来竞争会更加激烈。
作为优胜方的我,被裁判引到了走廊的一处,可以一边纳凉,一边等待其他人对抗的结果。
那个黄头发的怪胎早已经淘汰了他的对手,坐在走廊的石台上,神情萧散。
不一会,那个养灰老鼠的老者找回了他的老鼠,从走廊上出去,他冲着我拱了拱手。
虽然没说什么,我猜他是感激我,原因有二,一是感谢我没有伤害他的灰鼠;二是感激我在人前没有说出关于他的任何的隐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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