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张宝相召,吕将三人连忙赶来,在看过张宝交给他们来自汴梁的书信以后,吕将率先问道:“东主,那你有何打算?”
“打算?我想先听听你们的意见?”
“朱勔依仗官家宠信胡作为非,鱼肉百姓,该杀。”听到张宝的话,吕将毫不犹豫的答道。
“只是若因诛杀朱勔而惹来官家不喜,似乎有点得不偿失。”娄敏中接口说道。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世上哪有什么两全其美之事。是否诛杀朱勔,还要看东主自己的心意。”祖士远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因为意见不一,吕将、娄敏中、祖士
远哥仨自己先争执了起来,熟归熟,但该吵的时候照样要吵。被晾在一边的张宝见状摇摇头,也不管争执的面红耳赤就差上演全武行的三人,摇着头离开了房间。
张家如今也算是家大业大,店面遍及大宋各地,所不同的也不过是规模的大小。像杭州这种经济发达的地区,店面当然不小,张宝此时所住的地方同样也不小,还带后花园的,园中景致也不错。
信步沿着石子路在花园中漫步,石宝跟在张宝身后三步远的位置。走着走着,张宝就看到自家的师叔栾廷玉正在凉亭中冲自己招手。
“师叔好兴致啊。”看到栾廷玉面前的酒菜,张宝笑着说道。
“坐下喝一杯吧。”栾廷玉微笑着邀请道。
张宝也不客气,招呼石宝过来一起坐下,提起桌上的酒壶为栾廷玉倒了杯酒,又替石宝满上,最后才轮到自己。
三杯酒下肚,栾廷玉拦住还想要继续倒酒的张宝,温言道:“小宝,是不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
“……师叔,你看看这个。”张宝也不坚持,放下酒壶取出书信递给了栾廷玉。趁着栾廷玉看信的工夫,张宝自言自语的说道:“人家自己都不在乎自家江山的安危,你说我一个外人跟着瞎操心干啥?”
“……小宝,当年你决定自己召集一批志同道合之士做一件大事是为了大宋朝廷吗?”看完信的栾廷玉开口问张宝道。
“当然不是。”张宝闻言毫不犹豫的答道。
“那你是为什么才决定要干这件大逆不道的事情?”栾廷玉追问道。
“我……我对大宋朝廷的无能感到失望,不愿将来做个卑躬屈膝之人。”
“这不就结了。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为大宋的朝廷卖命,那么此时也不必为大宋朝廷不在乎江山社稷而感到难过,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就可以了。”栾廷玉微笑着说道。
“那我凭什么来判断一件事该不该做?”
“凭良心。”
“良心?”
“但凡是个有良心的人,在知道朱家干过的那些事情以后,都应该明白自己该如何选择的。”
“……多谢师叔教诲。小侄以前还以为师叔是个不善言辞的老实人,没想到师叔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好啦好啦,再夸我也不会给你零花钱。”栾廷玉笑着打断了张宝的夸奖,随后脸色一整,态度认真的对张宝道:“小宝,我是你的师叔,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师叔都会支持你。”
“末将也会。”石宝在一旁插嘴道。
“呵呵……有了你们的支持,我什么都不怕。师叔放心,小侄已经知道该如何做了。”张宝笑着对栾廷玉说道。随后便带着石宝离开凉亭,回到房间,就见吕将三人此时已经言归于好,不再争执。
“呦,不吵啦?既然不吵了,那就一起听听我的决定。”
“还请东主明示。”
“我的决定便是,原计划不变,为苏杭百姓除去朱勔这一害。”
听到张宝的决定,吕将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微笑,娄敏中则似有不甘,提醒张宝道:“东主,那官家的反应东主准备如何应付?”
“爱谁谁,我本来就没指望依靠官家的宠信荣华富贵过一辈子。”
“说得好,东主能够如此想,也不枉我们兄弟逢场作戏一番。”祖士远拍手笑道。说完才后知后觉自己说漏了嘴,只是为时已晚。
“好啊你们几个,敢拿我打赌?”张宝怒道。
“东主恕罪,我等也是想要借此看出东主对待大宋朝廷的态度,担心当年十节度的旧事重演。”娄敏中见状赶忙解释道。
“……你们是担心空忙一场,最后落个招安的结果?”
“正是。”
“……你们多虑了,今时不同往日,当年的朝廷尚有收回汉家山河的壮志,故此才会有十节度一事,可如今的朝廷……”张宝说到这摇了摇头,吕将三人见状也是感同身受。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考虑过接受朝廷招安这个问题,咱们的基业是在海外,即便最后事有不逮,就如今朝廷的那点尿性,我们就是不鸟他,他也拿我们没辙,既然如此我们又干嘛非要低人一等。”
“东主能有此想法,我等甚慰。”娄敏中微笑着答道。
“先别慰,我还没说完呢。别以为这事能糊弄过去,敢联手耍弄我,你们说吧,认打认罚?”张宝不上当,打断娄敏中的话问三人道。
“呃……此话怎讲?”吕将小心翼翼的代表三人问道。
“认打?一人一千大板,你们放心,不一次打完,今三十明五十,每回打完还给你们一段时间养伤,等伤养好了以后再接着打,什么时候打完算完。”张宝耐心的为吕将三人解释道。虽然张宝是面带微笑,吕将三人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