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英国公府离此不远,不一会儿魏王便将他领了过来。
圣人一瞧,冲着他喊道:“爱卿快救吾儿!”
英国公一头雾水的看了贺知春一眼,咋回事?咋还一哭二闹三撞墙了?
贺知春眨了眨眼睛,还能咋回事!想要夺我太子之位撒!魏王一路上就没有同你说原委?
英国公瘪了瘪嘴,说啥原委啊!他一路上颤颤巍巍,一直担心自己会不会把晋王府的老马给压垮了。
……
魏王打了个喷嚏,天宝咋还同英国公眉目传情,心有灵犀呢!他想着,伸出了身子去,横在了二人中间……
英国公简直了,他终于知晓自己为何不是魏王党了,只有一个解释:八字不合!
他想着,走上前去,探了探晋王的脉,又撩了撩他的眼皮子,笑道:“圣人放心,晋王好着呢,就是惊吓过度,晕了过去。待老臣扎上一针,他就能醒过来了。”
圣人不敢相信,“他都拿头砰砰砰的撞墙了,那墙上都还有血呢,这叫好?”
英国公摸了摸胡子,惊讶道:“自己个拿头撞墙?还砰砰砰响……那确实不太好啊!不过外伤是无碍的,你看这血都自己个止住了。至于其他的问题,臣实在不擅长此道。”
这不是傻子么?脑子不太好啊!
圣人面色有些古怪,没有等他回味过来。
英国公已经拿出两根长长的银针,对着晋王刷刷的扎了下去,晋王疼得立即睁开了眼睛,泪如雨下,“阿爹,儿子的头疼!”
不光是疼,两眼看东西都带飘的啊!
像是脑袋中装了半桶子水,正在里头晃荡晃荡的响,让人头晕眼花的,十分想吐。
他才嚎了那么一嗓子。
英国公便拿了棉布沾了烈焰酒,给晋王清理起伤口来,那酒往上一抹。
晋王刚想在圣人面前好好表现,就感觉到犹如割肉般剧痛,顿时像是杀猪一样嚎叫起来,不光是叫,他还随手一抓,紧紧的抠住了圣人的大腿,疼疼疼!
圣人的脸也挂不住了,疼疼疼!不孝子能松开朕的腿么?要被你抠出个洞来了!
英国公乐呵呵的说道:“晋王忍一下,这伤口不处理好,万一有什么脏东西进去了,化脓了,脑袋可是要烂掉的。”
晋王同圣人想了一下,都觉得万般的恶心。
贺知春眼珠子一转,担忧道:“您给瞧瞧,我九哥这头发许久没有洗了,该不会引起化脓吧?还有这血都流在头发上了,能洗头不?”
这时候太医也赶过来了,颤颤巍巍的提议道:“那要不咱们把头发给剃秃瓢了?”
晋王差点儿没有吓晕过去,这还了得,哪里有秃头的皇子啊,李天宝害他之心不死啊!
“不行不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晋王摇了摇头,脑袋更晕了。
英国公将那血清理干净了,颇为失望的说道:“圣人,您瞧,只有一个小口子呢!没事没事的!”
圣人伸过去一看,还真的只有一个小口子,只是那口子附近估计了一个大包!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说着,看了晋王一眼,“快起来吧,没有啥事。”
装得还挺像,没有啥事竟然把老子的腿都掐紫了。
圣人从马车中取了备用的衣衫换了,有叮嘱了晋王好好歇息,便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折腾了这么一日,他实在是有些累了,而且腿很疼。
褚登善已经在宫里候着了,见着贺知春扶着圣人下了车,低调的走了过去,“礼部已经遣人去黔州料理后事了,都是按照您说的办的。这眼见着就要春闱了,您看……”
褚登善觉得自己说话真是太客气了,圣人这动不动就休朝的毛病,真是要不得。
圣人对着贺知春摆了摆手,“太子去看折子罢,这几日朕不上朝,太子代理朝事。”
贺知春点了点头,“阿爹你早些歇了。”
等贺知春一走,圣人又开口感叹道,“生在帝王家,真的是太不容易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晋王他知道错了。”
这话褚登善就不乐意听了。
“若是生在帝王家都叫不容易,那些生而下贱,连口饭都吃不上的人呢?岂不是更不容易。生在帝王家,已经是上辈子积德,这辈子掉进福窝窝里了。便是啥也不会,只要姓了李,也能衣食无忧一辈子不是。”
圣人恨不得踢他两脚,能不要随时忠言逆耳吗?
“晋王是真的不容易啊,都瘦成那样了,朕瞧着心中难受,尤其是他以面纱遮面,父子不见,更是扎心。”
圣人现在急需要人的附和。
然而光说好话怎么能够成为名臣?褚登善就是以给圣人抬杠子为己任的直臣。
“任何一个做儿子的,拿了父亲挡箭,都应该羞愤欲死才是。前些日子还有人参奏晋王府骄奢淫逸,日食群羊,强买血燕,那折子您看过就忘记了么?再说了,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随时在兜里揣着纱巾。”
“父子不能相见,您不是也瞧见他瘦了么?”
圣人觉得心塞塞,不服气道:“他都撞墙了。”
褚登善笑而不语。
圣人见他不抬杠了,有些奇怪,“你怎么无话可说了?”
笑话!他一个靠嘴巴吃饭的人,能无话可说?
褚登善拱了拱手,“臣建议让晋王去当御史,这样才能发挥他的才能啊!”
圣人有些不明白,“什么才能?”
“撞墙那不是御史台的绝技么?一年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