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江远的靠近,人们不由得一阵哄然,纷纷低声议论。
有些曾和江远有交情的人,试图上前叙旧。和江远没有交情的,也想要和江远攀上关系。
毕竟江远是太平镇的人,对于人们来说并不是那么陌生,也不至于产生向阳城醉霄楼老板娘王艳那样的畏惧。
眼看一大群人就要朝着江远靠拢,衙门外的衙役及时出手。
这些官差得到县令的交代,他们凶神恶煞地挤入人群,将江远护在中间,能够让江远顺畅朝着衙门而去。
衙门里的公堂,此时被临时用来充当客堂。
但凡太平镇上有权有势,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被县令召集到了这里。
唯一例外的是苏榣一家,县令了解到江远还有这么三个亲戚,便也将他们请了过来。
县令这个时候也已经打听出来,江远昨日还在街上卖书,今日就突然变成了高手,这其中的缘由,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
一个人突然拥有了强大力量,如果心态不好,就会容易做出一些目无法纪的事情。
县令正是担忧这一点,所以把江远的亲戚也请来。有亲戚在场的话,如果江远突然暴走,也有人能够阻拦相劝。
苏榣公堂上,只是静静地坐着。
而表叔和表婶二人此时的心态却又极为复杂,有些惶恐却又有些得意。
在座的都是太平镇上的大人物,像表叔和表婶这种平民百姓,平日里连和他们说上话的资格都没有,遇到了这些人也只能敬畏地让路。
此时所有这些大人物都聚集在表叔和表婶周围,让两人不由得习惯性地产生一些畏惧。
然而畏惧之余,他们又充满得意,有着一种小人得志的快感。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一家也有资格和这些大人物共坐在一起。
并且还有几个大人物已经暗底下向着表叔和表婶示好,有结交之意。
这起先让表叔表婶不由得感到受宠若惊,但是随着示好的人越来越多,表叔表婶也开始变得趾高气昂起来,对于想要和两人结交的大人物,表叔表婶也逐渐有些挑剔。
不是镇上顶级的人物,表叔表婶甚至都懒得搭理,即便是面对镇上顶级人物,二人也开始能够和他们侃侃而谈。
交谈的过程中,表叔和表婶也极力借着自己的表侄来试图压对方一头,他们二人因为贫穷卑微而产生了一种自卑和扭曲的强烈自尊,此时倒是能够用这样的方式来满足那种扭曲的自尊。
“我跟你们说,我们苏家和江家可是亲得不能再亲!简直就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
表叔口吐吐沫,高谈阔论:
“小远那孩子,刚出生那会就天现异象,有紫气东来!算命的说,他是将相之命!将来定能大富大贵,位高权重!那孩子从小就讨人喜欢,也极为尊重我这个表叔!”
一群太平镇的大人物,围在表叔的身边不断说是。
表婶也不甘寂寞,插了进来说道:
“我家苏榣,可是和小远从小玩到大的,小时候两人还玩过过家家呢!可惜小远的爹娘走得早……不过小远既然只有我和我家男人两个长辈了,那么他的婚姻大事,我们两口子自然也得帮着操持。你们是不知道,小远他娘以前可是和我说过,要让两家结娃娃亲!所以我家苏榣啊,就等挑选一个好日子嫁给小远了!”
一群大人物此时又转向表婶,连声恭喜。
苏榣在一旁听着父母的胡话,已经羞得巴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她之前已经劝过父母,但是奈何他们根本不听,依然沉醉在虚荣当中。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公堂之外一群衙役簇拥着一个年轻男子步入,却是江远已经到了。
公堂之中瞬时鸦雀无声,县令急忙起身相迎,而角落里的玉衡真人却越发疑惑地望了过去。